“好,那就麻烦你了。”柳喜喜恭敬道。
丁贵云拿着字报去院子里挑选着木料。柳喜喜这才不紧不慢地向姜谙介绍起印刷术,两人交谈甚欢,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当丁贵云将版儿雕刻完成,细心地打好框架交给柳喜喜和姜谙,两人连连道谢,转身离去。然而,刚走出十来步,就听到几个小孩在唱歌谣。
“独眼龙,真好笑,生起气来哇哇叫,叫不响,叫不动,逗得我肚皮哈哈笑……”
柳喜喜回头望去,只见三个女孩和两个男孩,一边拍掌,一边围着丁家前的竹篱来回打转。
丁贵云面露窘态,瞪大了眼睛,手中挥舞着一根棍子,那些小孩却毫不畏惧,反而扮起了鬼脸。
柳喜喜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叹息,这些熊孩子真是不分年代、不分国度、不分民族,无论在哪里都能让人感到厌烦。
姜谙忽挡在她面前,温柔地说道,“喜喜若是怕小孩,就在这儿稍等片刻,我去看看。”
不等她回答,姜谙行了过去,也也不知道他与那些小孩说了些什么,那些小孩如受惊的麻雀般,大喊着不要,四散逃窜。
柳喜喜忍不住笑出声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姜谙与丁贵云又交谈了几句,方向她走来。
许是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他的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你跟那些小屁孩说了什么?”柳喜喜好奇地问道。
姜谙羞涩地笑了笑,道,“我告诉他们,最近山里闹精怪,就喜欢抓唱歌好听的小孩,再唱就要把他们全都抓走了。”
“哈哈……”柳喜喜开怀大笑,“你倒是挺有办法,能治住这些个熊孩子。”
姜谙姜谙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羞赧道,“乡下大人嫌小孩子吵闹时,总会想出各种吓唬人的说辞,这样小孩就能安静一会儿了。”
他见柳喜喜并不嫌弃他也有粗俗一面,放下心来,又道,“丁家师傅的左眼虽然被治好了,可那空洞洞的眼眶,着实有几分骇人。若是开了学,被学生们捉弄,岂不是伤了丁家师傅的颜面?”
“嗯,得想个法子了。”柳喜喜沉思着,脚下一个不注意,差点被石头绊倒。
姜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调侃道,“专心走路才是。”
“是,老婆大人教训的得是。”柳喜喜嬉笑着回应。
姜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又开始没个正形了。”
“好,我正经些就是。”柳喜喜强忍着笑意,看着姜谙害羞的模样,觉得十分有趣。
两人登上马车,朝着城里驶去。
闻夏张罗的文房四宝店挂着通俗的“四宝斋”三字的匾额。柳喜喜初次前来,店里的堂倌并不认识她,见她一进门就问“闻夏可在店中”,便上下打量起来。
“小姐和公子找我们大掌柜做什么?”
柳喜喜笑道,“自然是有活要干,她不在也无妨,你们派两个人帮我一下就好。”
“这位小姐,我们只卖文房四宝,并不卖人力。”堂倌道。
柳喜喜这才意识到他们不认识自己,于是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笑道,“这些银子够不够借两个人给我用用?”
摇了摇头,“小姐莫要为难我们,我们四宝斋有自己的规矩,只卖文房四宝,不卖人力。”
堂倌的一再强调,让柳喜喜愈发觉得有趣,她转头对姜谙道,“几月未管,她倒是把人调教得如此出色了。”
姜谙道,“闻夏姑娘心细如发,事事都安排得井井有条,确实令人钦佩。”
柳喜喜笑着点了点头,“那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闲王?”
正当柳喜喜准备和姜谙亲自解决印刷的事情,挑选着纸张时,忽听到一声呼喊,悠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