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柔早就累得不行,洗漱后躺在床上便睡下了。
牡丹苑正屋的屋门被推开,刁嬷嬷端着一盏热水进屋,“老夫人,少夫人回来了,现下应该已经睡下了,您也别担心,赶紧睡吧。”
老夫人喝了一口水,“安然回来了便好,你也下去歇息吧。”
刁嬷嬷点头,端着茶盏为老夫人熄了灯才下去歇息。
将军府一夜安宁,阮家却是直到天明还在鸡飞狗跳。
苏雯跪在阮兴业的床前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也没见阮兴业松口,不知是困的累的,哭到最后没了眼泪。
抬头瞅见阮兴业还是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火气顿时从心底里冒了出来。
她瞪着眼睛,“阮兴业,我,苏雯,从没名没分就跟着你,熬了这么多年,最后还只是一个姨娘,你说你爱我,我便什么都愿意听你的,我事事顺着你,以你为天,怎么,现在你想要塌下来砸死我吗?”
她从没这么大声与阮兴业说过话,瞅着他震惊的目光不知为何心底里竟生出一阵痛快的爽感来。
阮新珠懵了,她小心的去扯苏雯的衣袖,“娘……”
你怎么能这么和我爹说话。
苏雯一把将她甩开,眼眶通红,却没再落泪,“对,那些都是我做的,不管为了什么,我确实就是想从阮新柔那里糊弄钱来,事情我做了,我认,我就问问,这件事真就这般严重,严重到你能眼睁睁的瞅着她让人捆着我压着我,我可是你的女人啊,阮兴业,我是你的女人啊……”
嘶吼怒喊再次消音,变成了低低啜泣。
阮兴业的心揪在一起,他刚喝了药,感觉身体好多了,只是还是觉得无力。
刚醒来又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他浑身疲惫。
他盯着苏雯的头顶,半晌叹出一口气,“珠儿,扶你娘回屋吧。”
平日里,他们两个住在一起。
自阮兴业病了之后,苏雯担心自己晚上翻身会打扰到阮兴业休息,便提议住进了阮新珠的屋里去。
阮新珠立马上前去扶苏雯,苏雯还在哭,可握住阮新珠的手却十分有力。
阮新珠愣了一下,随后才继续扶着她往外走。
阮元清皱眉,“父亲,这件事该给大妹一个交代,就这样放她离开,恐怕要和大妹离心了。”
阮兴业无力的摆摆手,“累了,你先下去吧。”
见他不愿再说,外面天光大亮,阮元清顾着他的身体,只能先离开。
汪慧丽早就走了。
苏雯哭啊闹啊作啊,都是老三样了。
看的多了,她都能将苏雯会说的话提前念出来。
只是,这一次不同,公爹没像往常一样,在她掉眼泪的第一时间就心疼她,这就是进步。
她回屋洗漱后便睡下,听到开门声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结束了?”
阮兴业疲惫的坐在床边,“嗯。”
汪慧丽:“公爹怎么说?怎么处理苏姨娘?”
听了阮元清的话,汪慧丽冷笑了两声,心里嘀咕:只要苏雯没背叛公爹在外面找野男人,恐怕公爹就下不来狠心将她赶走。
“你笑什么?”阮元清一边脱外衣一边问。
汪慧丽躺下,转过身去,“我笑你们男人啊,自古多情,惯会怜香惜玉,也不管那块玉掉没掉过粪坑……”
“你说什么?”
汪慧丽闭上眼睛,“没什么,快睡吧,醒了我还得去给大妹送新做的衣裳呢……”
汪慧丽醒后便去了将军府,送衣服只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目的是送口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