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阮兴业茫然发呆,片刻之后他转动脑袋,“你娘做的事情,你可知道?”
阮新珠泪眼模糊双眼,挡住了眼底闪过的慌乱,她哭着问,“爹,你在说什么?我娘做什么事了?我娘不过是想替姐姐管教孩子而已,她是长辈,管教晚辈不是应该的吗?”
阮兴业似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阮元清,“去将黄大夫请来。”
阮新珠握住阮兴业的手,“爹,刚刚不是胡太医已经为您看过了吗?为何又要请黄大夫?现在紧要的是快让长姐放了我娘,外面那么冷,我娘穿的那般少,她会被冻病的。”
阮兴业低着头,不理人。
阮元清往外走,阮新柔跟上,“大哥,你拿着这个去。”
她递给阮元清的是一块帕子,正是那日苏雯让阮新珠去请黄大夫时塞给她的那个。
苏雯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却不知院门前停靠的马车上坐着一人,正是钟意。
阮新柔在打了苏雯之时便已经想好后事安排,便趁着打人之时,夺了她掖在胸口衣襟处的帕子。
苏雯被打的晕头转向,根本没发现。
阮元清不明所以,但也没拒绝。
他发现,大妹变了,变的十分有主意。
很快,阮元清将黄大夫带了过来。
可一进院子,黄大夫并没瞧见苏雯,心头便是一慌。
亏心事做多了,心思便十分警惕,见状他停住脚,对着阮元清拱手,“阮大公子,才想起来,家中还有要事,我这便先行回去,等处理之后再来……”
说罢,黄大夫转身就走。
可是,晚了。
钟意推着松了脚的苏雯往院子里来,正挡住了他的去路。
阮元清脸色阴沉,“黄大夫,还是屋里请吧,我父亲正等着你呢。”
黄大夫瞧着苏雯狼狈的模样,双腿便有些发软,难道东窗事发了?
还是阮老爷病重,请他过来给其看病?
汪慧丽熬了新的药端给阮兴业,屋内弥漫着浓浓的苦药味。
黄大夫除了人品德性不行之外,医术尚可,一踏进屋闻着这药味便知晓不是他开的那个房子。
黄大夫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如烟散掉。
再瞧见端坐在椅子上一身气派的阮新柔,气势逼人。
黄大夫立即跪下,张口便是告饶。
“夫人,我错了,小人不该鬼迷心窍贪图银子,不该听信苏姨娘的鬼话,求夫人放过小人,给小人留一条活路吧!”
坑蒙拐骗他做多了,大不了换个地方照样活。
可要是这将军夫人非要送他去坐牢,他这辈子就毁了。
黄大夫越想心中越悲戚,恶狠狠的瞪向苏雯,“是她,是她指使我这么做的,她说夫人高嫁,有的是银子,她说夫人脑子不好用,好糊弄的很,随便糊弄就能糊弄一大笔银子,她说会分给小人一半,小人也是猪油蒙了心,鬼迷心窍,小人知错,还请夫人开恩啊!”
苏雯被堵住了嘴巴,只能摇着脑袋落泪,可怜兮兮的看向阮兴业,让他不要听黄大夫胡说。
阮兴业瞧着眼前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子心生一丝不忍。
阮新柔余光扫见,放下手中茶盏,不急不缓的问了一句,“你既然说一切都是她所指使,那这人参也是她让你加到药方之中的?”
黄大夫立即道:“是她,她说人参珍贵,能卖不少银子,当时我还与她讲过,人参不可加到这个药方之中,会危及患者性命,她却说人参会被卖掉,不会加到药方中,执意让小人这么办,全都是她的错,夫人明鉴啊!”
阮新柔转身,“父亲,黄大夫的话,您可听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