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战西拍手,“快看,快看,大牛不哭了。”
刘大牛也是一愣,反应过来他呵呵傻笑了起来。
在一旁看了半天哥两个幼稚的哄娃方法的莫战北幽幽问了一句,“所以,你爹娘到底怎么死的?”
可能是嘴里香浓的奶味抚慰了刘大牛疼痛的心脏,也可能是他许久没感受到这种被人哄被人惦记的滋味,他低下头,缓慢地说道:“我娘,我娘是被张管事害死的!呜呜呜呜……”
莫战东三兄弟对视一眼,“是他害死的你娘?那你爹呢?”
刘大牛点头,再次哭起来,“也是他害死的,他想让我娘嫁给他,我娘不同意,他就把我娘和我爹全都杀了,呜呜呜……我不敢说,我什么都不敢说,我怕他们把我也杀了……”
站在外间的阮新柔眉头凝结一片寒霜,恰好翠文走了进来,“夫人,张阿福父子带人来了,说是夫人来了,庄子里的人听说了都很高兴,想要过来给夫人问安。”
“刘家的人也在?”
翠文摇头,“刚才翠珠出来瞅了一眼,说她昨日见过刘家人,今日没在那些人里瞧见。”
如果张阿福父子俩是凶手,现在弄这一出又是为了什么?
清晨已经过来了一趟,没见到她,现又寻了由子过来,为了见她。
见她又是为了什么?
不管为了什么,只管先去会会便是。
她提裙往外走,侧头轻声问道:“流寇的事情可打探清楚了?刘大牛爹娘死的时候,当真有流寇流窜到这边?”
照理说这里离京都较远,年前战乱,京都内的叛军皆被绞杀,流窜四逃的是太子旧党以及如何都除不尽的赤眉军。
可如果真是赤眉军,恐怕死的不只是刘家小夫妻两人,整个庄子都会被洗劫一空,甚至方圆五里之内都会遭殃。
张阿福父子俩说的根本不成立,但也要打听清楚才行。
翠文点头,“派出去的人回话,说年前确实有一伙流寇逃窜到京郊,但并没来大辛庄这边,往西南方向的小鱼庄逃去了,小鱼庄损失惨重,死伤近百人,这件事在京郊并不是什么秘密,随意一打听便打听到了。”
阮新柔的拳头硬了,她交代道:“你别随我去了,先去安抚好大牛,告诉他一会儿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出声说话。”
翠文点头,回身进了屋。
而阮新柔则轻撩裙摆往前院走去,翠珠带着两个婆子跟上。
张阿福父子俩以及昨日见过的几个汉子皆在院中站着,身着布衣细软,面色红润。
院门口处站了一群人,他们身着衣衫补丁无数,面容枯槁。
院内院外,两厢差距甚远。
可那院门口所站之人全挂着笑模样,瞧着牵强又怪异。
张阿福等人给阮新柔问安,“夫人万福!夫人能来庄子上看看咱们,对小人们来说,那是莫大的恩赐,小人们不知如何感谢,只能跪下给夫人磕头了!”
说罢,张阿福便想跪了下去。
阮新柔一脸和蔼,“张管事,快快请起。”
她嘴上说的勤快,步子一动未动,只点了两个婆子去扶人。
张阿福被搀扶起来,对着阮新柔又是千恩万谢,随后提及道:“夫人有所不知,可能是夫人威严威慑,刘家人连夜逃出了庄子,小人们再也不必担惊受怕,大牛那个孩子也无需再啃草根了。”
张阿福憨厚的笑着,随后四处瞅瞅,“夫人,不知大牛那孩子现在何处?他是个野生野长的,不好总劳烦夫人,不如夫人将他交给小的,小的一定会照顾好他。”
阮新柔的视线在张阿福身上掠过,笑着道:“大牛的事,不着急,倒是今日张管事将往年账本送了过来,我粗粗瞧看了一眼,那些账本做的很是规整清楚,让人看了一目了然,这些年张管事操劳整个庄子,辛苦了,该赏,翠珠,将我做准备的赏银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