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疯跑去玩,阮新柔喊来翠文,“你去把那边的孩子带过来。”
车夫将马车停到远处的一处空旷之地,不一会儿翠文牵着那孩子的手将孩子带过来。
是个男孩,身上又脏又破的棉衣露出黑乎乎的棉花,阮新柔上手一摸,根本就只剩下一层布皮了。
他满脸脏污,嘴角还有没沾染的泥土。
阮新柔怜爱的看着小男孩,“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似乎感受到了阮新柔的善意,怯懦的看着她,“大牛,我叫大牛。”
阮新柔笑笑,“你爹娘呢?”
大牛摇头,阮新柔和翠文对视了一眼。
阮新柔又问,“你爹娘住在这里吗?”
大牛看向后山,“我爹娘住在那里。”
翠文一愣,阮新柔的神情变得凝重。
战东几个跑回来围在阮新柔的身旁。
莫战西:“我说的没错吧,他和丙益好像。”
莫战北:“胡说,长得一点也不像,他可没有丙益哥长得好看。”
莫战西噘嘴,“我才没胡说,当初丙益哥也穿着同样的衣服。”
忽然,一个披风落在了大牛的身上。
阮新柔一转头,对上莫战南淡漠的眸子,“他的手冻裂了。”
阮新柔一笑,为大牛把披风系紧。
翠珠上车又捧了一件披风过来给莫战南穿上。
莫战南侧着头,“从前,我们身上的衣服也很薄。”
身份不同了,他们的生活也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这让他如何不认真读书,不往上爬呢?
想起原主们从前过得日子,阮新柔心里也是一阵唏嘘。
这便是她无法眼睁睁看着无助孩童而不伸出手帮一把的原因吧!
远处有人往这边连跑带颠的过来。
翠文带着婆子将那几个汉子拦住。
“你们是什么人?”
打头的汉子瞅着有四十多岁,模样和善憨厚,拱手说话时两眼笑眯眯:“小人张阿福,是这田庄的管事,不知几位贵人因何缘故来到咱这庄子?”
翠文皱眉,翠珠已如炮仗似的冲上前,“还知道是贵人,真是瞎了眼睛,认不出自己的主子是谁!”
田庄更换了主家,为了表示对主子的尊重,皆会去京都拜见,就算因事无法见到主子,也会请一幅主子的画卷回去,防止不识冲撞了主子。
现在可好,主子都到了他跟前了,他竟还问主子为何要来。
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阿福先是一惊,后是惶恐下跪。
“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就没认出主子来,小人有罪,还请主子饶恕啊!”
他声音里都带着惊恐,瞧着可怜的很。
站在他身后的人也全都跟着跪下。
阮新柔笑了一声,“张管事好生有趣,不请求主子责罚,却只想着请求主子饶恕!”
张阿福一愣,没想到阮新柔不按套路出牌。
阮新柔指了指身侧的小男孩,“这个,可是庄子上的孩子?”
张阿福抬头看过去,“回主子的话,是咱们庄子上的。”
阮新柔冷了眼,“既是庄子上的孩子,何故穿的这般单薄,又何故要去挖那草根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