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侯爷脸色又是一变,才惊觉自己刚才由于愤怒说了不该说的话。
可他是当爹的……
“我们莫家之事,何时轮到你一介妇人张口评价,别忘了自己的什么身份。”
听到这话斐太医始终带着温和笑意的脸也是一变。
他刚要说话便听到莫侯爷口中的妇人又是一声嗤笑,“我什么身份?我是莫云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他生了五个孩子,请问莫侯爷又为莫云做过什么?”
她忽的往身后一靠,看似随意,实则也很随意的继续张口道:“哦,我知道了,莫侯爷和夫人生下了莫云,然后便让他被人调包抱走了,这些年来替仇人孜孜不倦的养孩子还不够,在自己亲生儿子归家之后还留着仇人之子在府上。
美其名曰那个假的还是个孩子并没有错,呵,多么高风亮节,多么仁慈,既然自家都有一个孽障了,何谈的上称我夫君一声孽障?
莫侯爷还请慎言,小心风大闪了舌头,我夫君可不是什么阿猫啊狗随意呵斥之人。”
针落无声,厅堂寂静的可怕。
斐太医抿了抿唇,守在衣袖里的手蜷了蜷才忍住鼓掌称好的那股冲动。
整个京都谁人不知莫侯府的这点子事。
自莫老侯爷辞世,莫侯府渐渐没落,也是莫云被请回侯府之后才渐渐复苏,莫侯爷还得了户部侍郎的肥差。
他不感念借了亲子之势,竟出口喊其孽障。
这样不要脸的行径,他斐某当真瞧不上。
莫侯爷没想到一个小小村妇竟也敢打他的脸,待他反应过来后,拿过一旁桌子上的茶盏便摔在了地上。
“来人,将她给我拖出去!”
阮新柔此时正喝着茶,见状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茶盏也掷了出去。
只不过她的目标准且只有一个。
莫侯爷的脸。
莫侯爷瞳孔一缩一放,身子向侧一偏,那茶盏在离他只有一个手指的剧烈飞了过去摔在地上,发出更为清脆的一响。
阮新柔可惜的挑了挑眉头,目光落在莫云身旁桌子上的茶盏跃跃欲试,大有再来一次的架势。
莫云的手扣在茶盏之上,意味很是明显,再来一次也扔不中,别白费力气。
阮新柔泄气,没好气的瞪向莫侯爷,“莫侯爷,真男人啊,不打媳妇不打娘,倒是对儿媳妇动手,传出去也不知道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哦,瞧您这样是不要了?”
莫侯爷心中的火气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暴躁的继续喊人,“来人,来人,都死哪去了?”
听到传唤的小厮硬着头皮冲了进来。
这样的场面也是他们能瞧见的,不会明天就被杀人灭口吧?
莫侯爷手指阮新柔,“将她给我拖出去……”
“谁敢!”
“谁敢!”
“谁敢!”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回荡在厅堂之内。
一声来自沉了脸色,眸光冷凝的莫云之口。
一声来自来就是为了护短的斐太医之口。
还有一声来自听说莫云和阮新柔登门而高兴换衣前来接人的老夫人之口。
莫侯爷顾不上前两个人的态度,独独看向那个被搀扶着走进来的老夫人。
“娘,您这是做什么?”
您不是最讨厌这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村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