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气氛异常和谐。
两人相拥着商量以后的路如何走。
“夫君不必担心,我打算带着大家来这村庄定居,这个村子刚经历过一场战争,外面的人估计心存忌惮,不敢往这边来,至于这村子原有的人,我听说已经被那帮赤眉军残害了,这里成了孤村,我们暂居在这里,应当没人赶我们走。”
莫云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她已经想的如此周全。
“娘子说的没错,这里暂时应当是安全的,但也怕是暂时的,新祁军早晚要与朝廷的兵队碰上,届时结果不知会如何,我想,夫人不如待在山中,等外面一切稳定之后再行下山。”
“待在山里我也是想过的,现如今正值夏季还好,等过了秋入了冬怕是不妥。”
山里有吃有喝还安全,除了居住差了点还真找不出毛病。
就连山里的猛兽也没遇见几个,就算遇见了,她有小五加持也是不怕的。
可到了冬天,山里面就难熬了,还不如现在下山来。
至于以后如何,她已经想好了。
她要在村子四周建起高高的城墙,如那末世时建的基地一样。
就算届时有土匪流兵打过来,她也不怕。
不过,这个想法在没完成之前听上去多少会有些幼稚,她说出来怕是莫云也会觉得胡闹。
她所幸把话全都藏在了肚子里,为了让他安心,话音一转,“不过秋季之前,我们都在山上待着,你不要担心,我会时不时派人下山打探消息,一旦有了准信,我们再下山。”
之前光想着逃荒赶路,行在深山老林之中,根本没想过下山去瞧瞧。
这不是闭门造车么,要是知道世道已经乱成这样,他们高低换个方向,直接奔京都而去。
事情已经这样,除了吸取教训,说再多也是无用。
莫云安心了许多,“如此甚好,娘子,我这一去……”
“哎哎哎,别说那些丧气话啊,我不喜欢听。”阮新柔松开他。
“你要时刻记得,我和孩子等着你呢。”
圈在身上纤细挪开,莫云心里就像是被挖了一块,空落落的。
他还想窝在她怀里。
奈何听外面的声响,怕是不允了。
他坐直身子,胸口伤处传来疼痛,他忽略不计,站了起来。
阮新柔坐在那里看着他,“夫君……”
莫云回过身来,对着他抱拳一拜,“娘子辛苦了。”
阮新柔心里滚烫,不说这个男人对他有多好,这个情绪价值一直给的十分充足。
她坐在那里受了他这一拜,然后才站起来扶住他,微微勾唇,“夫君有礼了。”
想到即将分开,莫云的心口就像堵住了浸泡了水的棉花一样,透不过气来。
他很想将阮新柔拥在怀里,但知晓她会担心自己胸前的伤口,生生忍耐住了这股冲动,只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从衣襟里掏了掏,将那只雕刻好的木簪子递过去。
“娘子,这个送给你。”
阮新柔没想到他还是把这个木簪子雕刻好了。
那木簪子被打磨的圆润,映着屋内烛火还能瞧见上面折射出的光芒。
阮新柔有些惊喜,接过去,“很漂亮。”
见她没有嫌弃,莫云狠狠松了一口气。
“娘子喜欢就好,只是这木簪子并不是要娘子佩戴的。”
“那用来做什么?”
阮新柔已经往自己的脑袋上比划了,闻言放下了胳膊。
莫云抬手抚摸她头上的发髻,说是发髻,其实就是一个丸子头。
阮新柔是手残党,梳头废,那些扭来扭曲的发髻她根本不会梳,一直都是随意扎个丸子头应付。
好在在山中赶路,匆忙时,谁又能顾得上谁。
再说,以阮新柔在那些人的心里的地位,就算有意见有想法也不敢说。
阮新柔抬头看莫云,迫切的想知道这木簪到底是做什么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