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莫嫂,你们二人为何还不赶路?”赵家主真想怒扇自己的嘴巴子,主人说了,人前要称她为莫嫂,不能喊主人,差一点犯错。
也不知道下一次的解药能不能按时给他。
他可不想毒发,那种蚂蚁爬身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他就没见过这样歹毒的毒药。
阮新柔点头,“马上便走。”
赵家主笑了笑,却未让仆人继续前行,等莫云推着阮新柔出发了,这才挥手,“走吧,慢点。”
赵管家立马抬腿踢了一脚轿夫,“没听见家主喊慢一点么,你要是把家主摔了,等着挨打吧,你。”
家主那是怕摔吗?
那是不想走到他主人前面去。
哎,主人还有个主人,他赵德柱现在已经算不上是一等奴仆了,呜呜呜……
本以为太阳下山后,天气会变得凉爽一些,谁知今日不知为何,太阳落山之后,天气愈发闷热。
村民们一边走一边擦汗,气的骂天骂地,还想骂娘。
周大郎停住脚,用力拧手里的秽巾,等秽巾没有那么湿了,这才重新搭回自己的脖子上去。
他来到周有梅的身边,“往后瞧,没瞅见莫兄,我这里走不开,你上后面瞧瞧去。”
周有梅手里拿着一片脑袋大小的树叶,“这么热,我才不去,莫云一个男人,还能有什么危险啊!”
自从谢蓉儿死后,周大郎很是伤怀了几日。
周有梅便以为周大郎真的对谢蓉儿上了心,不再惦念她的好友,故而并没有多想,只以为周大郎担心的是莫云。
周大郎闻言无语凝噎,翘首瞧看了一眼,还是没瞧见阮新柔。
“不止没瞧见莫兄,就连他的娘子也是没瞧见……”
周有梅嗖的一下回头,“还真看不见,等着,我这就去瞅瞅。”
周大郎寻了一片枝叶茂盛的树,喊大家稍作休息。
周有梅寻过去,走到一半时才瞧见走在末尾的阮新柔一家。
细细一看,她的好友正躺在推车之上吃红果,那姿态悠哉闲然,知道的她是在逃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出来游玩来了。
周有梅失笑,转身回去。
周大郎听到她的话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嘴里发苦,脸上却是笑着,“莫兄夫妇恩爱,令人羡慕。”
周有梅闻言凑过去,“那大哥还不抓紧点,这里好几个未出嫁的姑娘呢,难道就没有大哥你喜欢的?以你现在的能力,只要你上门去求亲,人家巴不得的嫁到咱家来。”
周大郎摇摇头,将苦涩咽下肚去,他想娶之人,这辈子怕是也娶不到了。
周有梅叹气,“大哥,你不会还在想着那个谢蓉儿吧,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再说现在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活,你就是想也是白想。”
周大郎颜色落寞,摇摇头转身去到一旁歇着。
看着周大郎对着一个亡人如此思念,周有梅小声念叨:“早知道这样,那还不如继续喜欢新柔呢,新柔怎么说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那谢蓉儿都死了,大哥可别想不开,也跟着去了……”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落在了周有梅的脖子之上。
周有梅怒气回头,“谁啊,竟然敢打……娘!”
李婶子瞪人,“有些话是那么好说的?”
周有梅噘着嘴捂着后脖子,“我声音很小,不会让人听了去。”
李婶子更气了,“我不是人?你声音再小也被我听到了耳朵里,你是不是想害死新柔那孩子。”
周有梅立马摇头,“娘,我不会了,这些话我再也不会说出口了。”
李婶子的怒气这才收了收,她叹气看向周大郎,心里只道她儿命苦啊,喜欢上一个自己不该喜欢上的人。
怕是上次吐口求娶谢蓉儿也是为了新柔那丫头。
这傻小子,哎,像他爹了。
想到这里,李婶子的眼神一竖,心里又道:像他爹作甚,像他爹死的早,那可不好。
她必须赶紧给大郎找房媳妇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