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莫老爷子重重哼了哼,想到放在莫云家的两袋粮食,他提起也一口气,抬脚追上去。
“莫云,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莫云只当听不见,闷头来到阮新柔面前。
他拿过阮新柔手中的碗,垂头闻了闻,“听说你给大家分药了?”
阮新柔衣袖下的手一紧,难道他看出什么了?
“嗯,分了,李家婶子喝剩下的,我给大家分了。”
这个解释应该能应付过去吧?
她的心七上八下,琢磨着他要是再问剩下的药不够分之类的,她就回她兑了水。
组织好回答,挺直了胸脯,瞪着他来问。
谁知下一秒,她就见莫云拿着那个碗倒扣着拍了拍,然后用一种质问的眼神看向她。
阮新柔:“……?”
“大娃他们可喝到了?”
阮新柔点头,“喝了。”
“周家叔婶喝到了?”
“喝了。”
“周大郎也喝到了?”
“自然,他带领整个队伍,忙上忙下,还需顶着大太阳头前探路,他自然需要喝。”
莫云胸口堵了一口气上不来,“那肖叶呢?肖叶是不是也先喝了?”
阮新柔蹙了蹙眉,“他现在是自己人,当然先给他喝。”
莫云磨牙,“好好好,娘子当真不错。”
瞧她那副“你有病”得神色,莫云那张和煦如阳的脸气的铁青。
他忽的转身大步离去。
这个不长心的女人,心中有孩子,有朋友,有长辈,甚至同行的村民她也知晓记挂。
唯独他,她不曾放在心上。
莫老爷子一瘸一拐的迎面过来,“莫云,你去哪?”
莫云回头望了一眼与阮新柔说话的地方,那里哪还有那不长心女人的身影。
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于周有梅身前找到了她的身影。
周大郎站在周有梅一侧,她与之有说有笑,开心的很。
莫云牙关咬紧,回头道,“我去洗碗。”
再不走,他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说完,他对着莫老爷子拱拱手,便大步离去。
莫老爷子:“……这就完了?我刚才与你说的话,白说了?”
莫云站住脚,回头时表情已恢复往日温和,“爹,你刚才说的话我想了想,您不应该那么说,您现在担着大善人的名号,娘子她行善事也是在为爹立名,您应当夸赞才是,怎还怂恿我去教训娘子?”
提到大善人的名号,莫老爷子的脖子梗了梗,“那是你俩擅自做主把粮食给了肖家,说起这事,我还没找你俩算账呢。”
“算账?这几日大家对爹您多有恭敬,那时您为何不来找我们算账?”
莫云说话间瞟到阮新柔捂嘴笑,整个身子都在轻颤,他只觉得堵在胸口的那口气要活活把他憋死了。
不等莫老爷子说话,他沉了脸道:“爹,您是长辈,不好做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您知道这种拿起碗吃饭,放下碗骂……糊涂了,当真糊涂了,爹,您别和我一般见识,是我无状,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他行礼拿着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