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钟思兰被开瓢的原因。
剩下多余的一个字她都不愿意说,这种人就应该直接弄死。
可恨的是当时她肚子疼,身上真没多少力气了。
莫云猛地回身,眼神狠厉,盯着钟思兰。
要说这家里面钟思兰最怕的不是公婆,而是这个大伯。
大伯能文能武,瞅着身子像麻杆,但一身的力气比她相公莫风还大。
莫风感受到钟思兰的害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大哥,思兰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钟思兰捂着脑袋凄凄惨惨的靠在莫风怀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谁的娘子谁疼。
“大哥,现在受伤的是思兰!”
莫风看着钟思兰脑袋的伤口,心里恨不得撕了他这个大嫂。
莫云挡住莫风的视线,眼睛微眯,“老二,你大嫂也不是无缘无故会打人的人,这件事,让她说。”
一旁阮新柔的那颗心就像掉到了油锅里,瞬间炸开了。
虽然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莫云帆,可他顶着莫云帆的脸说出这样维护的话,还真让她感到惊恐。
但惊恐过后,她的心里又涌起细细麻麻的疼来。
如果莫云帆能有莫云一半对她的维护,她的儿子们也不会那样惨死。
莫云那样盯着莫风不放,莫风没辙,松开钟思兰,皱着眉头问她。
“思兰,到底怎么回事?”
钟思兰脑袋伤口生疼,心里恨得要死。
“相公,大嫂糊涂,你也糊涂?三娃不是好好站在那,哪里被我卖了?我看大嫂一定是听说北蛮子追过来,被吓到了,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当时家里男人全不在,只剩下家里女人们。
三弟妹和她站在一条线上,老太太性子软,随她捏揉搓扁,怎么说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胜券在握,得意的向阮新柔挑眉。
阮新柔前世就是个急脾气,一点就爆,前世没少着白莲花的道。
现在被人这么一挑衅,脾气又上来了。
可她生生忍了下来。
这里不是末世,拳头再硬也没用,得讲理。
前世吃的亏没道理到了这里还吃。
“钟思兰,分明就是你想要卖三娃,三娃现在站在这,是因为我护着,把你打晕了,否则三娃现在早就被卖到赵家了。”
坐着说话太憋屈,她从地上站起来,将孩子抱起来送到三娃怀里,小声交代,
“看好你妹妹,如果一会儿打起来,别傻呵呵的站在这,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钟思兰委屈的落眼泪,“大嫂,你胡说什么,赵家老爷子相中三娃,想要认他当儿子,你不同意就算了,何必往我身上泼脏水?”
“我往你身上泼脏水?呵,你敢说你没收赵家的银子?银子就在你身上。”
听到这话,钟思兰心道自己真不该得意忘形,以为大嫂死了,就什么话都往外说。
她眼珠子乱转,心里想着对策,嘴上已回道:“什么银子,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一片好心,大嫂你不感恩就算了,也不能这么对我,我钟家人也不是好欺负的。”
钟家和莫家在一个村,都是村里的大户人家。
她这话分明就是在拿她娘家威胁阮新柔。
阮新柔从末世来,杀人砍尸不在话下,能害怕她威胁?
忽然她上前扯钟思兰的衣服,从那衣襟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钟思兰硬是没拦住。
“这就是赵家给你的银子,现在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银子是我自己的,怎么就是赵家给的了?”
“咱们家什么情况谁不知?连肚子都填不饱,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钟思兰打死也不承认,哭诉道:“我娘家贴补给我的不行吗?”
阮新柔一时无语,她要死咬着不承认,这银子还真说不清楚哪来的。
她默了一瞬,出声道:“是不是赵家给的,将赵家人叫过来一问便知。”
钟思兰心里慌了,伸长了脖子,“人家赵家是大户人家,岂是咱们莫家唤一声就能来的?我说了那个钱袋子就是我的。”
阮新柔皱眉,刚要喊三弟妹,就见莫云从她手里拿过了钱袋子。
他仔细摸了摸,“这个银袋子是用上好的丝绸所做,上面绣着的山水可不是普通绣娘能绣出来的,二弟,你们二房什么时候奢靡到能用丝绸做钱袋子了?”
莫风心中一凛,下意识看向钟思兰。
钟思兰摇头,“那是,那是我嫂子送我的,你也知道我嫂子父亲是屠户……”
莫云解开绳子,往里看了一眼,果真如他所猜一般。
这是双面绣,外面绣的是山水图画,背面是主人家的姓氏。
他将里面的银子倒在地上,把钱袋子翻过来,露出钱袋子里面绣着的赵字。
阮新柔眼睛一亮,把银袋子举起来,“钟思兰,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