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宴会,他们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有请帖自然遭人轻贱。“老管家裴福朝院外瞥了眼,压低嗓音道:“后宅妇人嚼舌根的本事,半日就能让御史台知晓。“
“半天就……”
李蒙连忙止住想要爆粗口的话,却在心里暗自吐槽:半天就有人弹劾,一群人整天没事干就知道弹劾。
要是让他们网上冲浪,那还不妥妥地成为一个个互联网杠精!
好不容易闲下来,都没有个能休闲娱乐的地方。
太阳能板和电脑也没有带过来,也不能玩游戏,看电影。至于手机,半年没怎么玩,这次来也没有带。
“备车!“他突然转身,“让陛下派马车来,我要搬家。“
没有什么好玩的,李蒙就想着先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
新家虽然奢华,还是有很多不方便,也有不习惯的地方。
鎏金屋檐压得他胸闷——满院仆役尽是李世民眼线,连这裴福都透着股阴恻恻的精明。
万一有人被收买,他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尤其是这个管家裴福,以后一定找机会把他换掉,或者只让他在前院迎来送往就行。
自己住的地方还是用自己的人比较放心,夏洛和冬梅也就两个人,分身乏术,还不能离开太远。
裴福应声走后,李蒙也带着两护卫打算去前院等着。
只是他还没到前院,就看见裴福匆匆地折返回来。
“郎君!“裴福提着袍角小跑而来,额角汗珠在阳光下泛着油光,“陛下急召!内侍说说十万火急!“
“啊?又出什么大事了?”李蒙记得唐朝的大朝会是初一十五召开的,不可能接连两天召集群臣,肯定又出事了。
“奴婢不知。”裴福显得很着急,“您还是赶紧去吧,内侍说十分紧急!”
“好吧。”
看着裴福的样子,李蒙也不再废话,在夏洛的提示下来到门口。
看到马车已经准备好了,宫里的内侍看到后也急忙说道:“陛下急诏,还请公子赶快进宫。”
李蒙看到内侍的表情,也不啰嗦直接上了马车。
到了东宫后,大臣们都到齐了,好像就在等他一个。
东宫显德殿内,让护卫在外守着,李蒙刚跨过门槛就觉气压骤降。
李世民看到李蒙也来了,就准备开口——
“报——华州急奏!飞蝗过境,禾稼尽毁!“传令兵嘶哑的喊声制止了李世民的动作。
“啪!“
李世民直接将华州急报拍在案桌,他呼吸变得深沉,眼睛怒视着殿外。
殿内群臣身体纷纷不由得一抖,李世民扶着龙案的手背青筋暴起,阶下五姓官员却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片刻后,李世民挥手让传令兵下去休息,然后压着怒火嘴唇颤抖地问道:“京畿四处传来急报,皆言蝗灾四起。众卿,何以至此?”
谏议大夫王珪,率先出列,高声道:“陛下践祚以来,先有武德九年秋涝,今春大旱,六月飞蝗,此乃阴阳失序。“
“陛下明鉴!“
崔仁师捧出三卷竹简:“《洪范五行传》有载:‘君德有亏,蝗虫为灾’!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门血溅宫闱,七月庐江王李瑗伏诛,贞观元年正月幽州都督王君廓叛逃突厥——此皆杀伐过甚之兆啊!“
好家伙,这是有备而来啊!
看到这举动,李蒙站在最后面啧啧称奇。
紧接着李神符捧笏板(hu bǎn)说道:“太史局夜观天象,荧惑入太微垣,主……“
他故意顿了顿,“主君逼父,乾坤颠倒!“
“够了!“李世民怒喝一声。
然而李神符持板参拜道:“武德九年六月玄武门之变,血光冲犯紫微;七月庐江王李瑗伏诛,怨气凝结;贞观元年正月王君廓叛逃,将星陨落——此皆上天示警啊陛下!“
崔仁师:“请陛下效仿汉文帝,亲撰(zhuàn)罪己诏以安天心!“
“请陛下撰罪己诏”
这下大部分官员都躬身参拜,齐声说道。
李世民喉结滚动,正要开口——
“噗嗤……”李蒙忍不住笑出声来。
“黄口小儿,为何发笑?”崔仁师扭头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