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魂不能在梦里伤人。”陈天乐（高级情报员）反对道，“龙飞不光受了伤，还差点送了命。”
“没错，所以我说的是‘像是’，而不是肯定。”冯石说，“外勤处，你们怎么看？”
沈毅（外勤队长）摇摇头说：“我完全没有头绪。”
郑欣荣（外勤队长）皱着眉头思考着，没有回答。
王潇然（外勤队长）也是摇着头，表示他也没有什么头绪。
蒋齐依然在努力地敲着键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科研部的卫小冉和保密处的韩冰则一言不发地坐在椅子上，眼神冷漠地看着其余的人。
方一楠叹了口气，随后缓缓说道：“那只能从源头查起了。”
这时，正在敲键盘的蒋齐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方一楠，冷淡地说道：“我查到了。”
众人惊讶地看向他，可蒋齐却脸色不变，他把放在腿上的笔记本电脑转了个方向，接着指着电脑屏幕说：“距今25年前，曾经发生过类似的超自然事件。”
身边的人纷纷围了上来，只有卫小冉和韩冰仍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蒋齐说道：“25年前，g省曾经发生过一系列的离奇死亡案，死者几乎都是前一晚还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就没命了。”
“这个事我知道。”年纪最大的郑欣荣说道，“当时为了查这个案子局里还费了不少功夫，最后发现是一只妖怪搞的鬼。”
“妖怪？！”包括方一楠在内的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郑欣荣，就连刚才还神色冷漠的卫小冉和韩冰都来了兴趣。
郑欣荣刚想说话，蒋齐却抢先说道：“这个妖怪叫‘梦妖’，妖如其名，它会闯进人的梦境里，在梦里杀人。”
“在梦里杀人？”李潇潇（后勤处队长）惊讶地问，“可是梦里发生的事情都是假的啊。就算在梦里被杀死了，醒来后不还是什么也没发生过吗？”
蒋齐面色平静地说：“人类做梦这件事本身就没有一个系统的科学解释，科学家们至今也没有弄明白人为什么会做梦和是否能控制自己做梦。以前也有过不少梦境成真的案例，比如前几年m国有个人做梦梦到自己中了乐透，醒来后就按梦里的号码去买，结果真的和梦里一样中了大奖。”
沈毅疑惑地问：“那这和龙飞的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蒋齐看了他一眼，解释道：“根据局档案记载，梦妖是一种能够控制人类梦境的妖怪，它拥有能够将梦变为现实的超能力。目前绝大部分‘梦想成真’的案例都能找到梦妖的痕迹，当然也包括了25年前的连环死亡案。”
李潇潇疑惑地问：“所以按照这个说法，人类之所以会做梦，是因为有梦妖？”
蒋齐点了点头。
龙飞问：“那你的意思是，我这次碰到的，是25年前在g省杀了好几个人的梦妖？”
“不可能。”方一楠立刻坚定地说，“这件事我知道，25年前那只梦妖就被抓回来了，现在还关在总部的地下监狱里呢。那地方可不是轻易能逃出来的。”
蒋齐摇了摇手指说：“方处长，谁说世界上只能有一只梦妖的？”
接着，他翻动了一下电脑屏幕，上面显示出了一个古老文献的截图。
蒋齐说道：“根据这份一千多年前的文献记载，梦妖是一种以人类的精神力量，也就是魂魄为食的妖怪，属于‘幻妖’的一种。在获得足以让梦境变成现实的能力之前，梦妖必须依附在魂魄力量强大的人类身上才能生存。不过奇妙的是，梦妖对人类魂魄的吞食却并不会对被其寄生的人类造成影响，反而人类受到梦妖的影响，偶尔还能控制自己的梦境甚至是定制自己的美梦。换句话说……”
他看了一眼龙飞，而龙飞则尴尬地问道：“换句话说，这只梦妖，是被我养出来的？”
“你这么理解没有问题。”蒋齐说，“龙飞，我听说过你的事情。刚进超调局就帮陆局解决了旱魃这个大麻烦，后来又独自解决了一起a级事件……”
“a级事件？”龙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方一楠飞快地说：“鬼新娘那个案子，档案记载里把事件等级从c级上升到a级了。”
“哦，原来是这样。”
蒋齐接着说道：“你还帮方处长解决了一个已经摸到s级门槛的巫蛊术士，本身的实力已经毋庸置疑了。再加上听说你最近刚给自己的武器找了个刀魂是吧？”
“对。”龙飞说，“是一只生活在长白山的野生东北虎。”
“难怪了。”蒋齐冷笑道，“虎魂是所有刀魂中的极品……不，是极品中的极品。这么强大的魂魄，加上你自身的力量，难怪你能养出一只梦妖来呢。”
“这话怎么说？”陈天乐不解地问，“难道我们每个人身上都寄生着梦妖吗？”
“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蒋齐看着陈天乐说，“梦妖这种‘幻妖’就跟胎记似的，会从出生开始就跟着人类。9998的梦妖都只能一辈子寄生在人类身上，直到人类死亡它们也会跟着消失。只有极个别的，比如现在正关在总部地下监狱里的那只，在吞食了足够多的魂魄力量后就会获得梦境成真的能力。”
“你等等啊。”王潇然突然说道，“既然你说人类死亡，梦妖也会跟着消失。那梦妖为什么要杀死自己的宿主呢？它不怕自己消失吗？”
蒋齐用手指敲了敲电脑屏幕说：“仔细看看这个文献。”
王潇然将脑袋凑到电脑屏幕前，认真地看了一下。
文献记载，梦妖在获得梦境成真的超能力后就会拥有实体，从而得到脱离宿主独自存在的力量。
王潇然豁然开朗，他说道：“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梦妖在拥有实体后，为了获得更多的口粮，就会选择杀人，然后把被杀的人的魂魄直接吃掉。”
“没错。”蒋齐看着他说，“你这个‘欧阳锋’还挺聪明的。”
王潇然耸了耸肩，没有接茬。
“几位前辈，麻烦你们稍等一下。”龙飞流着冷汗说，“你们说的幻妖，是什么东西啊？”
蒋齐看着方一楠问：“你没教过他吗？”
方一楠无奈地说：“这也是我第一次碰见妖怪这种超自然现象，我上哪教他去？”
蒋齐叹了口气，刚想给龙飞解释说明，却被一直没说话的卫小冉给截胡了。
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用近乎机械般的声音说道：“所谓幻妖，就是没有实体的妖怪。像刚才说的进化前的梦妖就属于幻妖的一种，它们以近乎灵体和虚拟的方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除非它们自愿现身给你看，否则只有用针对性极强的专业仪器才能检测到它们。”
“那有了实体之后呢？”龙飞追问道。
卫小冉说：“有了实体，就是纯粹的妖怪了，根据力量的大小分成不同的等级，什么小妖，大妖，妖王，妖圣之类的。你要是不懂的话就去读一读《西游记》，里面解释得很清楚。”
蒋齐接上话说：“不过梦妖是很特殊的，因为即便有了实体，它们仍然喜欢以灵体的形式存在，只有在害人的时候才会展现出实体。不过麻烦的是，由于梦妖具有幻妖的属性，所以它是杀不死的。”
“难怪我在梦里把它砍成了三段都没用。”龙飞恍然大悟。
不过他还有一点想不通——这梦妖既然是靠吞食灵魂力量过活的，那为什么生活在自己精神空间里的啸天却没有发现它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