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围巾拿在手里又轻巧又柔软，围在脖子上更是温暖之极，而且上面还留有赵心悦身上淡淡的体香——要不是吃饭的时候周围都是人，龙飞都恨不得把头埋进围巾里狠狠吸个饱。
将围巾珍重地收好后，龙飞笑着问赵心悦：“我记得我没和任何人说过我的生日啊，你怎么知道的？”
赵心悦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回答道：“我很早就问过陆处长啦，这条围巾我织了几个月了呢。”
“辛苦你了。”龙飞笑着捏了捏她放在桌上的小手说，“谢谢。”
赵心悦不满地嘟起嘴巴说：“怎么能对我说谢谢呢？”
龙飞愣了一下，随后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道：“对，说谢谢太见外了。”
他抓过赵心悦的小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亲了一下，吓得赵心悦赶紧抽回了手，紧张地看向四周。当她发现没有人看他们时，她立刻松了口气，那模样就像早恋的小孩生怕被家长发现似的。
赵心悦红着脸说：“龙飞，我……我不是讨厌你亲我……我是……我是……”
“我知道的。”龙飞笑道，“我下次注意，嘿嘿。”
他知道，赵心悦是个非常容易害羞的女孩，只要周围没有人，那无论龙飞要抱抱她还是亲亲她，她都不会拒绝，甚至还会略显笨拙地配合他。
但是，但凡周围有哪怕一个人，赵心悦都会害羞得不行，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就是现在的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赵心悦夹起菜吃了一口，突然问道：“对了，我前两天给楠姐打了个电话，她跟我说你升职了。真的吗？”
“不光是我。”龙飞边吃边笑道，“陆处，楠姐，他们都升职了。陆处现在是陆局啦，他现在是副局长，主管外勤和后勤，哦对了，还兼管财务，听静姐说他每天忙得连家都回不了。楠姐现在也是处长了，不过她的搭档还是我。”
赵心悦点点头说：“那就好。”
“什么好？”龙飞不解。
赵心悦说：“楠姐工作能力强，又聪明，你跟她在一块出任务，我更放心。”
龙飞笑了笑说：“我没有那么差的好不好？你看你不就是我一个人救出来的嘛。”
“不一样。”赵心悦认真地说，“我这段时间每天都在看静姐发给我的案卷。龙飞，你知道吗？那些案卷我越看越后怕，越看越觉得是我们命好。你别不服气，我那件事真是你运气好，如果九儿姐姐真是个滥杀无辜的怨灵，你刚到幽河村那天恐怕就被她杀死了。”
“你看案卷干嘛？”龙飞疑惑地问，“那些案卷是机密啊，静姐怎么会发给你看？”
赵心悦笑道：“我和静姐签了一份定向就业协议，毕业后直接进超调局，她就答应给我看案卷了。”
“你……”龙飞瞪大了眼睛，小声问道，“你不是答应我了不进超调局吗？”
赵心悦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说：“嘻嘻，我只是答应你不进外勤处，可没有答应你不进别的部门呀。放心啦，我知道你疼……嗯……担心我的安全，所以静姐和我说啦，毕业以后还是去她们人事处报到。”
“呼~”龙飞松了口气说，“那就好。吓死我了你。”
“哎呀，你先听我说完嘛。”赵心悦说，“你看陆处，不对，现在是陆局了。你看陆局处理的那个旱魃的案子，要不是你及时赶到，陆局恐怕早死了。所以你说你还是和楠姐搭档执行任务，你们的能力加在一起那么厉害，我多少还是放心一些的。”
“知道啦。”龙飞笑道，“快吃饭吧，菜都凉啦。”
吃过晚饭后，龙飞照常开车送赵心悦回学校。
在学校门口停好车后，赵心悦四处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在看他们这边，而车窗玻璃也足够黑，她小脸一红，飞快地解开安全带凑到龙飞脸边，对着龙飞的嘴巴轻轻啄了一下。
在丢下一句“生日快乐，我爱你”后，赵心悦涨红着脸，用连龙飞都没看清的动作飞速打开车门，逃命似地下车跑进了学校里。
龙飞一手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脸上渐渐露出了傻笑。
……
时间逐渐来到了元旦节，赵心悦放假了，方一楠也从欧洲回来了。
当天上午，龙飞在首都机场接到了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方一楠，以及她推车上三个明显超过托运标准的超大号行李箱——不用说，这次她肯定又买了不少东西。
龙飞清楚地记得，几个月前送她上飞机的时候，她拿着的明明还是一个小行李箱……
坐进龙飞的车里后，方一楠便开始一件一件地脱行装——帽子，围巾，外套，外套里的外套，内衬，滑雪裤，滑雪裤里的裤子，加厚加绒的毛巾袜，棉袜。
脱到最后，方一楠就剩下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和一条黑色的加绒打底裤袜了。
龙飞边开车边打趣道：“楠姐，你这是刚从北极看了北极熊回来吗？”
方一楠穿好鞋子直起身吐槽道：“别提了，见鬼的欧洲，冬天冷得飞起！都不知道那帮老外怎么受得了这么低的温度的。零下四五十度啊，我连门都不敢出，那群老外居然还在外面逛街，太可怕了。”
龙飞笑道：“不过楠姐，你出去玩这么一趟，好像瘦了一些了。”
方一楠高兴地问道：“真的吗？真瘦了吗？我还担心我胖了呢。”
“真瘦了。”龙飞说，“比几个月前瘦一些了。”
“那就好。”方一楠一边捏着裤袜上的毛絮一边说，“那帮欧洲佬天天就是肉，肠，肉，肠，再不然就披萨。除了法国有点好吃的以外，其它地方的简直就是灾难，尤其是英国。难怪那么多人说欧洲是美食荒漠呢！”
“楠姐，咱们回家还是去局里？”龙飞问道，“你现在是处长了，估计要忙起来了吧？”
“先回家。”方一楠说，“你把我送回去，把我行李搬进去就行了。下午我自己去局里。哎，假期就没了，我都还没玩够呢。”
龙飞笑道：“当初你还不肯休假呢。”
“不休假还好。”方一楠吐槽道，“真休假了，谁还愿意上班啊？”
说完，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不大的盒子丢在龙飞的腿上，说道：“对了，生日快乐。”
“啊？”龙飞惊讶道，“我生日早过了啊。”
方一楠笑道：“所以这是补给你的生日礼物，我可是专门冒着严寒出门给你买的。”
“那谢谢楠姐了。”龙飞笑着从腿上拿起那个盒子收进了衣服口袋里。
方一楠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忍不住感叹道：“哎，旅行了一趟欧洲才发现，还是咱们国家好。”
“那是肯定的。”龙飞笑道，“哪里都没有自己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