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三楼大厅的喧闹声甩到了身后,反手锁上了门。
鸦隐直接瘫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事发至此的所有细节。
却始终搜寻不到任何木真为何会转而朝她开枪射击这事,符合逻辑的可能性。
陶景怡将木凡‘卷款潜逃’的真相,告知于木真的几率极大。
但鸦隐并不认为她有这个胆子,策划让木真刺杀尤莉。
先不谈她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买通宫氏内部的人员。
让木真这个明显经不起聘用应侍生‘背调’的学生,混进今天玫瑰庄园的晚宴中。
即便她能,可她又如何能保证木真不中途变挂。
亦或失手被擒后,经受不住严刑拷打从而把她供出来?
而且刚才的情形来看,除了尤莉,木真明显连带着一块儿恨上了宫泽迟。
若是真被他给得逞,接连杀掉了他们俩——
陶景怡又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呢?
既无法跟宫泽迟联姻,又不能倒戈投向尤莉从而获得利益。
痛失继承人后,盛怒之下的宫老爷子一旦查到陶氏与此事相关,定然会从明面和暗处两方面下手。
务必会让陶氏,鸡犬不留。
怎么看,这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会是……宫氏家族里的其它人干的吗?
连着除掉最有能力,风头最盛的尤莉和宫泽迟二人,就可以趁机上位。
还能将此事推到复仇的木真身上。
可古怪的是,灭木真口的,又是于烬落的手下。
今天这场晚宴的所有来宾中,只有身为王储的于烬落有资格携带持枪的保镖,随他一同入场。
如果木真没有突然发疯朝她射击,而于烬落也没有突然抽疯替她挡枪……木真又会以怎样的方式被灭口?
“不是要抽烟么?”
鸦元将手中拎着的高跟鞋,放到了地上。
见鸦隐点头,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个打火机,凑近,殷勤地为她点火。
淡白的烟雾袅袅地飘荡在空中,鸦隐感受着薄荷味的清凉与辛辣的烟草气萦绕过肺腑,又重重地吐出。
“我说,要不然别跟宫泽迟联姻了吧?”
皮质沙发往下凹陷了一瞬,鸦元顺势坐在了鸦隐身旁。
仔细打量了一番她稍显惫懒的神色,轻声建议道,“刚才多危险啊。”
“那个疯子看起来,是专门来找宫家的人报仇的。”
见鸦隐没说话,鸦元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声的鼓舞。
继续劝说道:“谁知道他们家还不会有别的仇家,哪天又杀上门来了?”
“这么大一个宫氏,连这点儿安保工作都做不好,传出去都丢死人了。”
鸦隐又吸了一口清凉的烟草气,缓缓垂下了眼帘。
是了,除了宫氏内部有人策应,木真怎么通过如此严密的检查,将手枪从外面带进玫瑰庄园?
宫老爷子的血脉单薄,除了宫泽迟的父亲宫珉之外,就只有一个女儿宫淼。
宫淼与丈夫也只育有一儿一女,年纪都比宫泽迟大,这也是他为什么被外人称为宫家三少的原因。
旁支的话,按宫老爷子那一辈儿算,到是有几个兄弟姐妹……
会是他们当中的某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