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凌只觉得程赫言像是在嘲笑自己，一明明都已经做的这么绝情了，何必再来和自己装傻？
她一声冷哼，对着电话那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既然你都已经派人守在这里了，还想和我装什么装？”
“程赫言我告诉你，虽然我现在没办法和程家抵抗，但也不代表我是一只小宠物，你们高兴了就逗两下，不高兴了就想把我踩死！”
程赫言完全不明白方沐凌到底在和他说些什么，他只觉得头昏脑胀，原本兴奋的心情也被焦虑取而代之。
他站在落地窗前来回踱步，眉头紧紧皱起，一旁的秘书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敢上前递交文件。
思虑许久，他觉得还是必须把这件事情搞清楚，只好再一次沉住性子，对着方沐凌引导开口。
“沐凌，你真的别激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程家有什么做的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我怎么会想害你呢？”
“那现在守在疗养院外面的那些人到底是谁？”方沐凌不屑一顾，她没想到已经到这个时候了，程赫言居然还要和他继续装傻。
程赫言彻底愣住，“什么疗养院，你住进疗养院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这家疗养院的位置偏僻，你们程家老大竟然能找到这里，就肯定是费了一番功夫，现在居然还想派人监视我？”
想起刚才那些人看向自己警惕的目光，方沐凌觉得气愤难当，她双手紧握成拳，肩膀都不由得轻轻颤抖。
怒火中烧的她再说不出什么劝诫的话语，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恨意开了口，“程赫言，带着你的程家人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们！”
“或许我现在的确没有能力去与你们对抗，可是来日方长，如果有一天让我抓住了你们的把柄，我一定让你们死得很难堪！”
说完后，方沐凌便立刻挂了电话，再也不想听那边传出任何关于程家的消息。
而程赫言则是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神情茫然无措，不知道方沐凌为何发了这么大的火。
可刚才他还是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方沐凌话中的重点，他说程老大找去了疗养院，程家能被称为老大的人，除了程父还能有谁呢？
程赫言瞬间便想到，一定是程父又去找了方沐凌的麻烦，否则她也不会如此愤怒。
于是眼神变得凌厉，程赫言拿起放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他怒气冲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只留秘书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文件无奈叹气。
程母这两天的身体越来越不好，程父才不得已去找方沐凌，可没想到居然在她那里吃了个闭门羹，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和程恬讨论接下来怎么办。
听着自己父亲的遭遇，程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方沐凌真是不识好歹，看来一定要给她点教训，她才能记住谁才是她该尊敬的人。”
“该说的话，该做的事我们都已经做了，可她那个脾气实在是令人讨厌，我没有这样的女儿，真是让我恶心。”
程父听完这话，心中大喜，连忙伸出手拍了拍程父的后背，对着他安慰开口，“爸爸，你别着急，我们有的是办法对付她，也不急于这一时一刻。”
“你刚才说，你想对付谁？”
正当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时，一道冰冷刺骨的声音传入耳中，程恬吓得惊叫一声，瞪大眼睛向后看去。
当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程赫言时，她要比刚才更加慌乱。
“小……小叔……”程恬急忙从沙发上站起身，她局促地握紧双手，明显心怀鬼胎，“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进来了？”
“你想让我说什么？”程赫言瞥了她一眼，绕过沙发走到了程父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幽深的目光中带着探索和追究，程父不由得有些心虚，他撇开目光，不想与程赫言对视。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公司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
“工作的事情不需要大哥操心，还是先解释一下，你到底对方沐凌做了什么！”
程赫言的语气肯定，程父心中咯噔一声，明白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去找方沐凌了。
如果承认了，那这就变成真的了，于是程父马上拍案而起，脸上愤怒不已。
“程赫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在怀疑大哥，你在怀疑我去找了方沐凌？”程父大声嚷嚷着，唾沫飞溅在空中，仿佛自己受了奇耻大辱。
面对着他的愤怒，程赫言却格外镇定，他的表情几乎没有变化，冷冷质问开口，“难不成我还冤枉大哥你了，大哥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小叔，你干嘛要对爸爸这么凶！”
程恬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就算自己的父亲真的去找方沐凌了，但他们好歹都是程家的人，小叔怎么老是帮着外人说话？
程恬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让程赫言觉得厌烦，他伸出手指向一旁的程恬，对着陈父质问。
“大哥，这个整日无理取闹，不学无术的女儿是你的心头肉，难道方沐凌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你和她明明有血缘关系，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害死她，你怎么会这么恶毒？！”
“我没有那样的女儿！”程父面色通红，扯着嗓子否认。
程赫言一声冷哼，“就算你不承认，血缘关系却抹不掉，你这样对她自己的女儿，真的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去做了什么……你是不是又背着我去找沐凌了？我不是已经和你说过了，不要再去打扰她的生活，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下面两人争吵得正激烈，听见声响的程母拖着病体走出房门，她敏锐地意识到，两人正在谈论的是方沐凌，于是立刻开口呵斥。
程父心中大惊，和程赫言一同抬起头来看向站在楼梯旁的程母，只见她身体簌簌发抖，脸上毫无血色。
下一秒，她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