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芊第二天早上在梦中惊醒,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懵了好一会。
腿上传来的清凉感多少有些微妙。
她昨晚好像忘了涂药,伸手去摸床的另一边,上面还有些余温。
也就确定了,昨晚不是她一个人睡的。
在梦里被他抱着,原来都是真的。
深呼吸,闻到空气中还留有淡淡的木调薰衣草香味,本是可以让人安神的气味,却让她没由来地感到排斥。
这款香水,当初是她帮他挑的,在小时候,她对他的印象就像这个香味,能缓解烦躁的情绪,化解不安。
但是现在,她看见他,就觉得抑郁。
时芊刚下床,房间门就被敲醒,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时钟,早上九点,应该是温淑雅。
在澳城家里休息的时候,这是她吃早餐的时间。
时芊抓了两下头发,走去把门打开,看见立在门口的人,顿时间,本就不多的笑容消失得彻底。
“晏先生……”她糯糯地喊他,眼神充满警惕。
但转而一想,他能规规矩矩地敲门,就说明有可能是跟温淑雅一起过来的。
晏池的视线冷冷清清,语调也一样很清淡:“睡一觉,气色好了不少。”
昨晚被扇的那几巴掌,脸上的手指印已经淡了很多。
时芊没什么笑意的提提唇,昨晚的仇,她一定会报的。
温淑雅踩着高跟鞋姗姗走来,一脸笑容:“芊芊,今天好多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她今天化的底妆看起来比平时厚重,却遮不住眼睑处的乌青,像是一夜未眠。
晏池则相反,神清气爽。
“温姨,我好很多了。”时芊打了个哈欠,“我换衣服就下来。”
说完,关上房间门,走去浴室,站在镜子前仔细查看自己的脸。
她化了妆去遮掩痕迹,换好衣服,又收拾好行李,准备吃完早餐就搬回时家。
在注意到床头柜那一大袋零食的时候,愣了愣,这是晏池昨晚拿来的。
她也就停留看了几眼,就转身走出房间。
一楼,餐厅。
时芊以为晏则初也会在,没想到只有他们三个人。
温淑雅向她招手:“芊芊快过来,有你爱吃的菠萝包。”
时芊在温淑雅旁边坐下,半开玩笑说:“温姨,你们新婚燕尔,我住在这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她无辜地眨眨眼。
“哪有。”温淑雅心口不一,“这里又不是只有你在,光是佣人就有十几个了,别多想哈。”
时芊乖巧:“我还是搬回去住吧,在这里认床,昨晚都睡不好。”
晏池掀眸,淡淡地看了过来,“那就多睡几晚,适应就好了。”
温淑雅笑:“就是嘛。”
时芊最后还是婉拒了,她知道温淑雅并不是真的想让她住进来,之前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吃完早餐后,晏池离开餐桌,走到时芊身边,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要是敢搬出去,你试试?”
时芊咬了咬唇,转而提起笑:“我过几天就要去港城了,在澳城也住不上几天的。”
晏池倒没再说什么,阔步走出去上了车。
温淑雅从厨房走出来,忙不迭拉住她:“芊芊,先别急着走,留下来帮我挑一下戒指的款式。”
时芊指尖微蜷,“他要给你买结婚戒指吗?”
“对的呀。”温淑雅一脸幸福,“他还说了,让你也挑几样首饰,因为昨晚的事,给你赔罪。”
时芊在沙发上坐下,“我就不要什么首饰了,你再挑多几件就好。”
爸爸还在的时候,在经济上对她不吝啬,要什么都会买,她不差这些东西。
几个高端品牌珠宝店的人纷纷拎着保险箱上门。
款式多到眼花缭乱。
温淑雅俨然就是沉浸在幸福中的小女人。
晏池对她很大方,导购递上来试戴的戒指,上面的钻石至少都有十克拉。
还有各种珠宝首饰,每一件都价值上千万。
之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晏池对她可没有这么大方。
可以说几乎没给她花过钱,花销差不多都是时芊一个人出的。
她没有计较什么,爱情不能用金钱来衡量,但今日一对比,自己在对方眼里,好像什么都不是。
温淑雅忽然偏头,问她:“这款好看吗,戒托简约款是我喜欢的,就是上面的钻石,太大了点,我还是喜欢低调点的。”
时芊眼眶一涩,笑着说:“你都是晏太太了,还那么低调干嘛,不用想着为他省钱。”
“倒也是。”温淑雅欣赏着手上的大钻戒,笑得合不拢嘴。
时芊见她开心,趁此提出:“温姨,我打算过几天回港城,距离开学还有段时间,我想进云洲实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