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书房。
晏池刚泡好一杯牛奶,温淑雅就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这么晚还不睡?”
温淑雅把茶壶放在书桌上,温婉一笑:“听说你睡前都有喝安神茶的习惯,我以后每晚都给你泡。”
晏池握着那杯牛奶,语气里没什么情绪:“我晚点喝。”
温淑雅看到桌面上的一大袋零食,随口一道:“这些都是芊芊爱吃的,但她爸爸之前不让她吃太多。”
“嗯,她怎么样了?”晏池坐下,顺手就把那杯牛奶放在一旁,不多在意地看向电脑屏幕。
温淑雅把手搭在他肩上,她穿了蕾丝吊带睡裙,事业线深傲,特意在他面前挺直了腰背。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他只需要圈住她的腰,就能轻松将她抱坐在自己腿上。
温淑雅就是这么设想的。
但男人丝毫不为所动,兴致缺缺。
“芊芊还好,我守着她打完点滴才回房间,她刚才醒了,心情很低落,毕竟是女孩子,当众被人扒衣服拍照,没个几天都消化不了的。”
晏池抬眼看她,眸色寡淡如水,就事论事,“你认为我偏袒姝意了?”
温淑雅哪敢说是,只能表示理解:“姝意也知道错了,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下次不要再犯就好,我们以后对芊芊好点就行,她最容易心软了。”
晏池嘴角勾起的弧度意味不明:“知道了。”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始终不见提起任何兴趣,视线垂下,捏起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白净纤手,“你都嫁给我了,手上怎么能什么都不戴。”
虽然没有领证,但大摆宴席就是对外界承认她的身份。
至于婚宴上新郎没有出席这件事,在背后怎么说的都有,豪门的事向来奇葩。
有些人还想趁这个机会见晏池一面,但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婚礼那天出差了。
“这样吧,明天,我让几个品牌店送些款式来家里,你随便挑,看中的,我都给你买,顺便也让时芊挑几款喜欢的首饰,算是对她的赔偿。”
温淑雅欣喜:“池,谢谢你,我知道我们结婚的事有些仓促,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要不我们……”
话未完全落,晏池就截过她的话:“很晚了,去睡吧,不用等我,晚点还有个视频会议。”
温淑雅点了点头,乖巧得俨然就是一个柔软可欺的小女孩,让人很难看出她已经有三十五了。
她还是要把话说完:“池,等你有空,我们再去领证。”
晏池漆黑的眼底掠过一抹不悦,他不喜欢对自己提要求的女人,皱了皱眉道:“再说吧,不急。”
他看她两眼,话锋一转:“云洲集团现在账面上有这么多坏账没处理,你打算怎么办?”
温淑雅双手握上他的手臂,像在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池,你一定要帮我,我哥走得意外,商业场上的尔虞我诈,哪是我应付得了的。”
“哦?你的意思是,要把云洲集团送给我了?”晏池眼里的笑意如一弯温泉水,温暖又清冽,让人觉得很舒服。
温淑雅为了得到他,当然什么都愿意做,也不会在乎一个云洲集团。
但她不傻,知道男人不可靠,也知道这个圈内的男人很少会选择与自己不匹配的女人。
而她能被他娶进门,都不过是因为自己手握着云洲集团大权的身份。
漂亮的女人是最不缺少的,空有皮囊而无一物只会被他们当作玩乐的工具。
“池,我们领证之后,我的所有自然都是你的了。”
云洲集团的市值虽远远够不上晏氏集团,但跟着时庆这么多年的核心科研团队,正是晏池想要的。
时庆去世当天的那个上午,他们已经谈拢合作,没什么意外晏氏就会投钱下去建更大规模的实验室。
但意外来的及时。
人一走,云洲集团就紧接面临众多的资金缺口。
不难知道,它的内部早就出现问题,这些也不是温淑雅一个人就能挥霍掉的。
时庆这些年专研科技,很少管理公司的行政事务,那个人绝对脱不了干系。
晏池似有若无地挑挑眉,温声道:“我们是夫妻,我帮你也是天经地义,董事长这个位置,我会帮你坐稳。”
温淑雅离开书房后。
他拿起那杯牛奶,还有一大袋零食,转身推开那道暗门。
被窝里的人骤然睁开眼,一脸警惕地看着突然走进来的人,猛地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冲他扔去,大吼:“混蛋!你滚!”
晏池轻而易举躲开枕头的攻击,把牛奶和零食都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伸手去碰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