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台后面的少女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
她的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掠过一抹淡淡的不悦。
“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我爷爷还在里屋给病人瞧病呢！”
少女满是嗔怒的表情：“您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请问您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确实是有事儿！”牛大壮回答。
听了这话，少女迅速换上一副职业性的甜美微笑，脆生生地问道：
“这位大哥哥，您是来抓药的吧？您需要些什么药材呢？”
“我爷爷正在忙，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能帮您办妥。”
牛大壮想了想，正好瞧见柜台上有一支签字笔，还有处方单。
他随手拽起笔，一边在处方单上填写，一边说道：
“我所需要的材料，我先写下来，你帮忙看看能配齐不！”
一阵龙分凤舞，牛大壮一口气就在处方单上写了十八味中药。
这十八味中药里，就包含了六七种不是很常用的香料。
少女伸出纤细的手指，接过处方单，眼睛睁得大大的。
她认真地逐字逐句查看牛大壮书写的内容，一脸疑惑地问道：
“大哥哥，您写的这些，每样都要多少量啊？”
“您得跟我说清楚，不然我不好给您准备。”
牛大壮心里一喜，问道：“请问你们药房，这些材料能备齐吗？”
“还有，每种药材的库存大概有多少呢？我这用量可能比较大。”
牛大壮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追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库存？这可不好说。像咱们药房库存最多的党参，有个七八百斤呢！”
少女手指轻轻点着处方单上面的药材名称，一边思考一边说道：
“你单子上这些药，有好几种的库存都是几百斤，最少的也有几十斤。”
“不过，具体的数量还得再仔细查查库存账本，才能清楚。”
牛大壮耸耸肩膀，兴奋地说道：“也就是，能配齐这些药材对吧？”
“那就太好了，我这清单上的药材，你们把库存都给我吧。”
“因为我有大用，非常着急，你们有多少，我都全部照单全收。”
这下子，换成少女一脸的惊愕，她的嘴巴都变成了个o型：
“什么？几十斤、几百斤的，您全要？”
少女名叫袁茵，跟着爷爷袁知味抓药已有好些年。
可这般一次性要走大量药材的情况，她还是头一回碰上。
“大哥哥您稍等，我得去问问我爷爷。这么大的量，我可做不了主。”
袁茵说着，转身快步走向里屋，脚步急促，带着一丝慌乱与紧张。
里屋由一块帘布遮挡，那是会诊大厅。
袁茵伸手掀开帘布的瞬间，牛大壮瞥见屋内情景：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大概七八十岁的样子，正专注地给病人切脉。
病人是个身姿婀娜的女子，由于侧着身子，牛大壮看不清对方面容。
袁茵掀开帘布后，侧身站在那儿，身体微微前倾。
她把声音压得很低：“爷爷，回春堂来了个大客户。”
“他要的药材量特别大，我拿不准，您快出去看看。”
袁知味听闻，原本专注的眉头微微一蹙。
就像是被打扰了思绪，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但他并没有立刻回应，依旧全神贯注地感受着病人脉搏的跳动。
袁茵没得到爷爷的答复，又不舍得放走这个大客户，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