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千言站起来，把带来的几张图稿拿给了王夫人看，“王夫人，你看，这是我们唯洛才刚绘出来的新图稿，你看看，要是喜欢，就告诉我王家几个女眷的尺寸，回去，我做了，给王夫人送到府上来。”
王夫人已经年过四十，本来已经过了最爱美的年纪，可当她看到了这些图稿的时候，眼神里竟然有些娇羞。
“老爷，你看看。”
王大人瞄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嗯，真是很美丽的样子，端庄大方，很适合我家夫人。”
“还有这几张呢？”
“这几章是活泼秀丽，适合咱们家的女儿们。”
“王夫人喜欢？”蒙千言道。
王夫人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得紧呢。”
“那快告诉我尺寸，我记一下，用不了几天，这衣裳就送过来。”
“太好了，我就写下来给少夫人你。”
本来严肃的话题，变成了女人家的家常，一下子变得轻松了下来，洛子衍也真正舒展了眉眼，等着蒙千言。
蒙千言得到了尺码，收好了。
这会儿，天色也渐渐暗了，洛子衍起了身，“王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我看，我们就先回去了，不再叨扰了。”
“不留下来吃个晚饭？”王大人邀请道。
“不了，家里我母亲也还在等着。”
“既然你母亲在等，那我也不好强留了，下次，有机会，咱们好好喝两杯。”王大人送着洛子衍和蒙千言出了门，一直看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的帘子放下，车夫赶着车前行。
黑暗中，洛子衍握着蒙千言的手，蒙千言感受得清晰，他的指尖是微凉的。
洛子衍此时，并不是很开心。
“怎么了？因为要和洛子清竞争么？”
“不是。”洛子衍轻轻摇头，“我只是想到一些别的事。”
蒙千言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王大人，是洛子清用阴险的方法暗度陈仓，才得到了洛家的？”
甚至，如果洛子衍早就在明州城里去散布洛子清的所作所为的话，洛子清今天受到的责骂将会更多。
可是，洛子衍没有这么做。
洛子衍沉默了一会儿，“千言，洛子清的生母是个青楼女子，这对于洛家来说，是很耻辱的事情。父亲一生大多都是公正而厚道的，他的名声一直很好。我不想因此，而让已经入土的他，再次不安，让他的一生，也抹上这样的污点。”
蒙千言想了想，“既然你这样做有你的理由，可你，好像并不开心。”
“嗯。”洛子衍的声音很低，“我记起来小时候，我应该是见过那个女人，她的长相是很美的，父亲，可能真的喜欢过她。”
“洛子清和阿姐出生的时间，我原先以为差一年，后来才知道仅仅差了一个月，况且，还是洛子清在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