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墨也不继续发问，她只是从季歌手里将季玲接过来，轻拍着季玲的背：“乖，小玲儿不哭了，不管碰到什么事儿，娘都会保护你的。”
这话是说给季玲的，也是说给其他三个孩子听。
白非墨知道孩子们的顾虑，至于这句话能不能给孩子们定心，就要孩子们自己去决定了。
季歌、季川、季斌几乎同时看向白非墨，恨不能将白非墨看出一朵花来。
能信？不能信？三个小家伙心里衡量着。
等了片刻，还是季歌开的口：“娘……”
一开口眼眶就红了。
原本是想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儿，可这一声“娘”叫出口，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白非墨右手抱着季玲，只能腾出左手将季歌的头埋/进自己怀里，一下一下轻拍季歌的背，任由季歌眼泪鼻涕糊了她一身。
季歌哭的更大声了，好像要将这么久以来的委屈通通发/泄出来。
她没有爹了，她也没有娘了，她从很大的房子里来到这个小村落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割猪草，洗衣服，被打被骂是常态，自从来了这里，她就再也没有吃过饱饭。
她再也不能在别人怀里笑语嫣嫣去撒娇，再也不能攀在爹娘的脖子上听他们讲故事。
后来她又有娘了，可是……
季歌扯开嗓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边哭边断断续续的说：“为什么他们就见不得我们好呢，我们好不容易吃了一顿饱饭，好不容易娘肯照顾我们了，我们好不容易有家了，他们又来dao乱。”
白非墨拍打季歌的手僵了僵，原来在季歌的心里，有她照顾，就是家。
许是被季歌嚎啕大哭吓着了，季玲反而不哭了。
她揉了揉雾蒙蒙的眼睛，指了指季川：“哥哥被打，坏人。”
“娘看出来了。”
季玲嘟起红嘟嘟的小嘴蹭了蹭白非墨，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
白非墨心道：这是个好现象，小家伙会对她撒娇了。
孩子对善意的感知特别敏/感，谁对她好，她就和谁亲近，特别纯粹。
季川也在旁边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我们还以为娘不要我们了。”
说这话的季川有点心虚，见白非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他继续说：“我早晨早早起来去山上采野果，树太高了，一共也就采了七个果子下来，回来的路上碰到季小虎，他抢我的果子，我不给，他就把我的果子都打翻在地上用脚踩。”
“我……我气不过，就和他打了起来，那果子……那是给妹妹吃的。”
季川气的小拳头紧紧握起，他们被季小虎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还在季家的时候，哪怕他们手里只有一口杂粮饼子，季小虎也会想办法抢了去。
而每次挨打的都是他们。
可现在他们都被赶出来了，季小虎还想抢他们的东西，做梦！他们一家人，总要先活下去。
“所以你们是打算饿着肚子等人找上门吗？”白非墨挑挑眉，声音清脆有力，莫名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
嗯？
娘说什么？
季斌、季川和大哭的季歌这才反应过来，不过三个人的反应点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