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男女十指紧扣,协调的身高差看起来恩爱十足。
傅兆森眸光转圜了一圈,拧着眉头问:“你来这儿做什么?”
时暖还没说话,安娜先一步哼笑道:“你谁啊,这问题问得有意思,来这儿当然是受了伤做修复,难不成过来吹风看风景吗?”
别人或许会顾及客人的身份不好说话,但安娜从来不在意这些,她不靠谄媚吃饭。
这话一下就把傅兆森和闵烟掖住了,脸色相当精彩。
时暖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傅兆森……转头又把她受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却会带着闵烟来这种地方。
在意不在意,太分明不过。
但也好,避免了很多纠缠不是吗。
她拉了拉安娜的衣袖,小声道:“这是我小叔叔,和……小婶婶。”
安娜挑眉,眼神一转就看出了其中的不同寻常。
笑着哦了一声,“那真是对不起哦,没想到是两位长辈,我说话比较直,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时暖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长辈”两个字从安娜口中说出来,莫名就带着一股讽刺意味,更何况……安娜并不比傅兆森闵烟小多少。
傅兆森眸光发沉,半晌才看着面前沆瀣一气的两个人问:“安老板和时暖很熟?”
“不熟,但我和她的……”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时暖不动声色的跟她递了眼神。
安娜话锋一转,道:“我的客人都是从不熟到熟的,二位今天来了,下次也是熟客。”
时暖暗暗松了口气,接着她的话道:“嗯,安娜姐姐修复做得很好,我们聊得很开心。”
傅兆森这才想起时暖的腰伤,昨天她说不严重,他就暂时忘了这个事。
他眉心微拧,关心道:“现在好点了没有?”
闵烟站在侧边的位置,将他眼里的担忧看得一清二楚。
她眼里划过一抹暗沉,没有插话。
时暖好像已经对这种事后的关心免疫了,不难过,也不感动,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好多了。”
傅兆森看着她脸上的表情,认为她在生气。他攥着闵烟的手微微紧了紧,下一秒松开了闵烟。
时暖脾气很大,如果在外面闹起来不好看。
闵烟低眸望着自己落空的手,紧紧掐了一下手心。
傅兆森没有注意她的异常,拿出做长辈的架子,沉声对时暖道:“既然好多了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在外面乱溜达,回头更严重了又哭。”
说得好像,她经常跟他哭一样。
时暖笑看着他的眼睛,“放心吧小叔,以后都不会了。”
那样决绝到划清界限一般的眼神,竟然看得傅兆森心里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转瞬即逝。
他稍稍移开目光,说:“你打个车回去,我还要陪烟烟按个腰。”
时暖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转而拉着安娜的手,“安娜姐,那我就先走啦,等你有空再来找你玩。”
安娜接收到了她想表达的意思,笑得很有深意,捏捏她的脸道:“好,下次等你们在一起了,再来。”
这个“你们”,指的自然是江逸臣。
傅兆森听着却不是那么回事。
等时暖一走,他马上一本正经的对安娜说:“安老板,时暖只可能是我的侄女,还请你不要乱点鸳鸯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