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清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凌慕静,淡漠地说:“三妹妹认为该当如何?”
语毕不待她回答,又若有所思地说:“你该学学四妹妹,临危不惧,镇定自若。”
凌慕静眉心一跳,有点不舒坦。
只是她一向标榜自己娴静文雅,此时心里再怎么不虞,面上还是黛眉微蹙,茫然又谦虚地说:“大姐姐这是高看我了,其实我心底也很是担忧和惧怕,只是强作镇定。”
“更何况,有大姐姐您在,做妹妹的毋须思虑过重!”
凌慕清哂笑,这是意有所指了?
“四妹妹在我印象中总是安静,沉默寡言,想不到今儿个才发现,你的嘴皮子功夫也挺利索。”
“哈哈——”
凌慕清的话音刚落,一连串放肆的笑声传来。
紧接着,从前方树林里冲出一群匪徒,为首之人一柄大刀,脸颊上一条狰狞的刀疤,显得既恐怖又丑陋。
“兄弟们,咱们艳福不浅啊!瞧这几个娘们,水灵灵的,带回去让诸位弟兄们都乐和乐和。”为首之人指着马车里凌慕清几人,嚣张且兴奋地说。
后面一名又瘦又黑又矮的干瘪老头更是露出一抹淫邪说:“说好了,那个红色纱裙的娘们先归我!”
凌慕静眸子深处一抹阴戾一闪而逝,继而脸上露出一抹惊惶,双手颤抖着握住婢女的手,整个人直接歪在婢女的怀里。
凌慕莹更是发出一声尖叫,浑身抖成了筛子,眼看着就要晕厥过去。原本就吓得面色惨白的婢女,终于是憋不住,发出一声尖叫声,翻了个白眼,晕厥。
凌慕莹又惊又怒,咬紧牙齿,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道:“没用的贱婢!”只是她自己,还是紧紧地扯住那昏厥婢女的袖子,牙齿打着哆嗦。
凌慕清拍了拍花果的手背,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不动声色用食指,在她的掌心写了几个字。
花果心下一动,立刻向后面退去,借着花蕊和凌慕清的掩护,悄悄地从马车后面溜了出去。
花蕊与凌慕清最有默契,同样镇定地垂眸,借助宽大的袖子掩盖,紧握着一把匕首,准备随时出手。
凌慕清冷着脸,既然凌慕静都点出来,她是做嫡姐的,遇到事情的时候,她是应该要率先出头。
“我们是右相府的千金,诸位如果是求财,我们姐妹二话不说将身上的首饰银子,全数相赠。若是几位另有目的,哼,虽则这里是城郊,据我所知,距离这里三公里的地方,可是五成兵马司驻扎地!”
言外之意很明显,凌慕清就是威逼利诱,尽量让他们打消念头。
刀疤男闻言面色狂变,忌惮地后退了几步,不过很快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有恃无恐地说:“你们是何人我如何知晓?不过看你们的马车华丽,穿得都是绫罗绸缎,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我们弟兄很久没有遇到像你们这么标致的娘们,别以为你故意这么说,我们就会怕了!”
“就是。”另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说:“别欺负我们当土匪的没见识,右相府的千金,怎么会没有护院跟着?”
刀疤男继续阴恻恻笑着说:“小美人儿,你这张小嘴倒是利!不过劳资奉劝你们,识相的话还是乖乖从了大爷几个。否则的话,劳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你们后悔莫及!”
这意思就是故意忽略她们是右相府千金的事实,执意不放过她们姐妹几个了!
“我奉劝你们最好谨言慎行!我们可是右相府千金,容不得你们这些匪寇胡言乱语!你们是得了什么人银子?嗬,想来那指使你们的人,没有告诉你们,本小姐身边的奴婢可是身怀绝技!”
凌慕清冷冷地盯着那几个目露淫邪之徒,听着他们心里面的想法,恨不能将他们一个个阉了!
余光扫了一眼凌慕静,果然看到她瞳孔微缩。
这么说,凌慕静为了对付她,把自己也算计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