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清心底冷笑,既然你非要跟我过不去,不回敬你岂不是对不起你们母女俩这一番苦心?
“并非女儿存心欺瞒,实在是不愿打搅母亲与诸位夫人、小姐赏花品茗的雅兴。”
凌慕清温婉一笑,拉住旁边笑得意味深长的凌慕绵,嫣然道:“二妹妹携诸位前来赏花,清儿理应欣然款待。”
“大姐姐就别故作勉强了!”凌慕绵不客气地打断凌慕清的话,心急地说:“刚刚大老远就听到大姐院子里奴仆哭喊声,这会儿母亲在这,大姐不应该好好解释一番吗?毕竟,那些奴仆可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言外之意,那些奴仆都在府中伺候那么多年,规矩自然是懂的,做事肯定也是有分寸的。
如今凌慕清惩戒他们,只能说明凌慕清太过刁钻跋扈!
“二妹妹这么一说,我这心里就更加愤怒了!”
凌慕清双眸闪烁着怒火,顺势拂开崔婉儿的手,一脸的隐忍却又气得不能自抑地说:“母亲往素心慈,不愿过分苛责那些奴仆。现如今他们被娇宠出性子,竟然欺主!”
“女儿久病卧床,那些胆大的东西竟阳奉阴违,偷吃女儿的膳食不说,还私自克扣女儿的月俸!”
凌慕清话音一转,直直地看向崔婉儿道:“母亲觉得女儿只是杖责他们,可有不对之处?”
崔婉儿恨得咬牙,瞪了一眼冲动地凌慕绵,淡笑着说:“清儿做得对,那些不省心的东西就该严惩!”
好一个凌慕清,给本夫人等着!若你一直这般绵软乖巧下去,还能留你一条贱命,如今,哼——
“就是,这奴仆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如我们这般的人家,规矩礼数最是注重,真想不到偌大的丞相府竟出现奴仆欺辱嫡女的事情!”
……
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甚至于有大胆的直接说:“听闻这丞相如今的夫人乃是继室,是太师府庶女,果然庶出的尚不得台面!”
“庶出的一朝被扶正,难免骄傲自满……”
贵妇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静安侯夫人叹息一声,怜悯地看了一眼凌慕清,有点儿感同身受。
崔婉儿面色骤变,只一瞬间就平静下来,回转身的时候,已然面带心疼,眼圈儿泛红。
使劲地扯住凌慕清,嘴巴里却心痛地说:“我的儿,可委屈你了!”
心底却在叫嚣:贱蹄子!跟你那个早死的娘一个德行,惯会装委屈!一会儿就让你好看!
凌慕清心底同样冷哼:好看?丫的,一会儿就让你好看得哭天抢地!
“母亲言重了!”
凌慕清面上露出一抹惶恐,身体跟着哆嗦了一下,垂眸颤抖着声音说:“是女儿不好,没有约束好下人。母亲放心,日后清儿定会严格执行府中规矩,任谁触犯府规都绝不轻饶!”
“让诸位看了笑话。”崔婉儿被凌慕清清亮的眼睛盯得心底一寒,转眸看向众人说:“今儿个因府中出了变故,我就不留诸位夫人、小姐了。”
这就是赶人了,在场的诸人肯定不会厚颜留下,纷纷提出了告辞。
崔婉儿眼看着众人走告辞离开了,有些还慢吞吞的,看样子是准备看热闹?
面上的笑容敛去,崔婉儿也不顾不上还有一些贵妇人没有离开,就冷冷地回眸斥道:“清儿,崔嬷嬷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你如何不分青红皂白发落了她?”
哟,这就变脸了?
“就算你不顾念我的脸面,也该顾念一下你外祖母的脸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