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梁春在楼梯间的控诉声,在我耳朵里都成了盲音,我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坐在长椅上,呆滞地盯着瓷砖。
特别恶心,真的。
我从来没想过,陆应淮会将这些私密照,发给另一个男人。
“言礼,让我猜猜看,陆应淮是不是还问过你,我穿红色好看,还是其他颜色好看?”
周言礼抿唇。
他沉默着,没有给我答复。
但我却都懂了。
“言礼,都已经这样了,你觉得陆应淮做的这些事情,我们真的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我苍白地扯唇,勉强笑了下,然后拿起包,刚想起身,双腿却倏然发软,整个人跌进黑暗中。
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
我躺在床上,看着主卧摆满的婴儿用品,眼眶酸涩,视线微微左移,看到一旁闭目养神的男人,愣了几秒。
周言礼守在我床边,状态很疲倦,下巴露出些许青色的胡茬。
我看了许久,直到视线模糊。
其实,我一直觉得自己很自私,自私到为了保住小枝,硬将周言礼扯进这场跟他无关的漩涡里。
更过分的是,我怀着另一个男人的孩子,还要不知廉耻地嫁给周言礼。
尽管,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领证的消息。
有时候,我躺在床上,会唾弃自己的行为。
表面上,是周言礼向我求婚,不顾一切也要将我锁在他身边,可实际上,我比他更需要这场婚姻。
说难听点,这更像是我卖惨设计来的结婚证。
难道不是么?
我侧过身,盯着窗外忽冷的月光,一动不动。
直到次日清晨,周言礼照常去学校工作,我破天荒提前准备好早餐,相当体贴地替他整理衣领。
周言礼却皱眉,“低血糖好些了吗?要不要我在家里陪你?”
“不用。”
我摇摇头,弯唇道:“又不是小孩子了,睡一觉早好了,你安心上班,晚上我烧糖醋排骨给你吃。”
周言礼低声笑道,“别太累,做坏了就点外卖,我吃不出区别的。”
“别瞧不起人!”
我挥开他的手,佯装很生气的模样。
周言礼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我,低声道:“晴好,别再想那些事情了,都交给我处理,好吗?”
“好。”
我点点头,相当认真。
到最后,我笑着送他进电梯,直到门被关上,我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消失。
几分钟后,我拨通陆应淮的电话,平静道:“见一面吧,就现在。”
“没空。”
陆应淮声音很随意,“还有其他事么?”
我捏紧手机,“那你什么时候有空?”
“只有晚上。”
他又问,“怎么,终于想通了?”
我忍着情绪,勉强开口,“晚上我没有时间,下午可以吗?”
陆应淮轻声笑着,“我只有今晚有空,你不来,那视频转点就会发出去。还有,来之前,找你老公撒谎的时候,最好打个草稿排练几遍,我不想约个女人,还要被她老公查岗的。”
说到这里,男人莫名停了下来。
而后,手机里传来他轻佻的笑声。
“哦对,我忘了,你老公本来就很爱戴绿帽子,他应该不会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