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之前商量过入城之后的安排,朱钰建议去城中最繁华热闹的茶楼里打听,那里人多嘴杂,能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还有就是在衙门附近的客栈住下,仔细观察衙门里兵丁的进出情况,以及他们的轮值安排。
但高娇娇他们在进入茶楼这儿就遇到的困难,茶楼小二狗眼看人低,见他们穿的破旧,就不让他们进去。
高娇娇很想拿银子砸店小二,被杜衡拦住了。
杜衡觉得以他们的穿着打扮,拿银子砸人只会令人起疑,一旦被盯上,再想做点什么就难了。
张狗子认同杜衡的话,高娇娇也知道杜衡说的有理,但是还忍不住不忿店小二的眼瞎。
她穿的可是纯手工皮袄,戴的狼皮帽,踩的野猪皮靴子,就这一身,哪里穷了?
有钱不能花就够憋屈了,还得受无知小人的气。
茶楼进不了,这么早就去客栈投宿又有点奇怪,杜衡和张狗子、吴仓正琢磨着去别的地方打听消息。
高娇娇却盯上了蹲在茶楼对面墙角,向人乞讨的两个乞丐。
想到从财神庙往外走的一路,也遇到过不少乞丐,有些乞丐还操着本地口音,高娇娇不由心下一动。
“咱们不如去找他们打听。”
杜衡等人顺着高娇娇手指的方向,看向那两个乞丐。
大点的不过十来岁,小的可能只有六七岁,看乞讨的动作十分熟练,嘴很甜,好似还会特意挑选乞讨对象。
见到那种看着就不好惹的男人,就缩着身子往墙角躲。
见到年迈的老人,或者面善的妇人,就赶紧上前,可怜巴巴哀求。
遇到相伴而行的年轻男女,还会说几句好听的吉祥话,一看干这个行当就很长时间了。
杜衡觉得找他们打听,是个很不错的主意。
三教九流各有门道,能在这个县城里渡过寒冬,还能靠行乞活到现在的小孩,不简单。
几人商量了下,决定派面相最和善,看着最没有威胁的高娇娇出马。
高娇娇趁着四周没什么人,快步走到那两个小乞丐跟前,从怀里摸出刚买的肉包子,对他们道:
“只要帮我一个小忙,这个就是你们的了。”
小乞丐的眼睛都黏在了包子上,死死盯着一眨不眨。
热乎乎还散发着肉香的大包子,别说他们了,就连高娇娇自己看着都忍不住咽口水。
大点的那个小乞丐艰难的把视线从包子上移开,眼巴巴望着高娇娇,用有点别扭的官话问道:
“你想让我们帮什么忙?”
高娇娇笑眯眯道:
“特别简单,帮我查几个人,我想知道他们住哪儿,每天都在干嘛。”
小乞丐为了难,找人比较简单,查人可就有点难,得跟踪人家,万一被发现,他们可能会被打死的。
他不想干,但又舍不得肉包子。
高娇娇看出他的为难,晃了晃包子道:
“我知道你肯定认识别的小乞丐,只要你们能帮我查到,我请你们所有人吃肉包子,管饱!”
小乞丐顿时眼睛放光,恨不得拍着胸口保证,
“你只管说查谁,这霍邑县里就没有我小六子查不到的人!”
高娇娇说了几个人的身份,没说名字,因为她也不知道。
但小六子以为她是在卖关子,故意考他们。
忙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几乎在高娇娇说出这几个人时,就报出了他们的官职姓氏,经常在哪里出没。
高娇娇觉得自己果然慧眼如炬,一下子就找对了人,不仅给了小六子肉包子,还给了他一小包肉干当订金。
双方约定好明天碰头的时间和地点,便分开了。
早就蹲守在拐角隐蔽处的吴仓,立刻悄悄跟上了小六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