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流民,见苦苦哀求行不通,立刻变了脸。
高长天冲自己这边人喊,
“都拿出武器,护不住水,咱们都得死!”
男人们纷纷拿出武器,砍柴刀、斧头、镰刀、削尖的木棍、甚至家里的菜刀、锄头、榔头。
对方也毫不示弱,连头发花白颤颤巍巍的老头,都举起了手里的拐棍。
高大壮几人赶到,看到这个情形,立刻拿出武器站在了高长天身后。
有人看到高大壮几人腰间的水囊,顿时激动的声音都变调了,
“他们有水,水囊是鼓的,是鼓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高大壮几人腰间。
高长天等人是欢喜,而对方则是贪婪。
被一群人如狼似虎地盯着,纵是高大壮这样强壮的猎户,都忍不住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冲啊,杀了他们,咱们就有水了!”
不知是谁喊了声,流民便如倾泻的洪水一般朝高大壮等人冲了上来。
高长天不由握紧了朴刀,此刻的他比独自面对猛虎时还要紧张。
即便是再凶猛的野兽,也不会完全丧失理智,而眼前这些人,已经没有任何理智可言了。
他们会比野兽更凶残,更肆无忌惮,为了达成目的,他们会用上所有手段。
高长天大喝一声,
“小子们,千万别心慈手软,不然死的就是你们!”
说完,跨步上前,手中朴刀用力挥下,将冲到最前面的一个流民汉子,直接从脖子劈到前胸。
汉子都没来得及喊一声,鲜血瞬间喷溅出来,直直倒了下去。
这一下别说后面那些村民难民,就连高大壮几个都被吓的一愣。
良民当惯了,脑子里已经刻下了杀人偿命的律令,哪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一时半刻还扭转不过来。
但是汉子后面的流民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他们好像根本看不到自己人死了一般,踩着他的尸体继续往前冲。
浑浊的眼眸充了血,在火把的映照下,仿佛地狱恶鬼,令人心惊胆战。
高长天一刀砍死一人,继续向前,继续砍,来不及砍就踹飞。
无论冲上来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下手都毫不留情。
高大壮等人紧跟在高长天身后,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到逐渐熟练,然后麻木。
人杀了多了,好像跟杀野兽也没什么区别。
猎户与普通农户本身战斗力就存在很大的差异,更何况高长天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老猎户了。
他们的凶悍,让流民终于生出了畏惧,改变方向想从其他人那里突围。
谢仁贵吓的哇哇大叫,恨不得把周围的人都拖过来挡在他前面。
他现在后悔死了,早知道这么凶险,他就不该过来。
书生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哪怕有个流民悄悄越过缠斗的人,冲到他面前。
他也只是轻轻抬起眼皮,冷哼一声,在对方挥舞斧头冲他砍下来时,在手下众人的惊呼声,侧身躲过,同时一匕首扎进了那个流民的心窝。
然后在流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用力扭转匕首。
鲜血混合着内脏,一同流出。
看的不放心偷偷跑过来看看情况的张狗子和姚小满,差点没吐出来。
“那人,那人”
姚小满扶着树,胃里还在翻腾,想对眼前这一幕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张狗子压下作呕的冲动,低声道:
“这人挺狠的,不是个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