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海伦说,担忧和愧疚在她脸上闪过,“哦,该死,对不起。地球上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海伦为什么会以为发生了类似她那样突然、意外的怪物变身以及可能的悲剧。
“没…… 没那么糟糕!” 我向她保证,庆幸我现在的身体不会脸红,“一切都还好,我保证。”
“怎么了,各位!” 艾达咧嘴笑着,张开双臂,“我完全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哦,呃,海伦只是担心你是在类似创伤的情况下变身的,仅此而已。” 我给她翻译道。
“哈!告诉她我们做爱了,汉娜。”
“不!”
“我真心希望你们享受其中。” 埃尔皮达用英语说道,面带调侃的微笑走进房间。我所有的肢体都慌乱地挥舞起来,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我…… 我知道她会在这儿,她说过他们会监视房间,等艾达出现,但还是……!
“超棒的。” 艾达双手叉腰确认道,“你是埃尔皮达吗?”
“我是。” 这位工匠族点头道,“我猜你是艾达,对吗?”
“没错!” 艾达开心地应道,伸出手准备握手,“很高兴认识你!”
埃尔皮达脸上一贯的微笑柔和了一些,她握住了艾达的手。仔细想想,我不确定在这边世界我有没有真正见过人们握手,所以不确定所有文化含义是否都能传达,但艾达显然是有意用一种尊重平等者的方式来介绍自己。我其实一直不太担心艾达会伤害工匠族,但很高兴能立刻证明我的想法没错。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埃尔皮达点头,“据我所知,你和汉娜所在的文化,在科技和科学方面有异常高的发展水平,包括对细菌的了解。这对你们来说仍然是标准的问候方式吗?”
“哈!” 艾达咧嘴笑道,“没错,确实是。但你也知道我们人类,传统往往战胜理智。至少对我来说,我很确定我的秩序魔法能让我不成为传染源。”
“很高兴得知这点!” 埃尔皮达微笑着,“如果我们的医学专家再次检查你的微生物群系,以确保没有侵入性病原体,希望你不会介意。”
“哦,一点也不!” 艾达点头,“事实上,如果你们想做更详细的检查,我刚长出了一堆全新的身体部位,要是有专家能评估一下有没有奇怪的健康需求,给点建议之类的,那就帮大忙了。”
埃尔皮达的笑容更灿烂了。
“我们很乐意帮助你。” 她微微鞠躬,“请跟我来。”
“我能一起去吗?” 我问。
“我当然不介意!” 艾达确认道,“说实话,我很想和大家一起玩,特别是如果能有人帮我…… 比如说,和其他人真正交流?”
“当然可以!请允许我向你介绍指定给你的翻译,凯蒂。”
我们刚迈出房间,埃尔皮达的话就说完了,另一个女性工匠族已经在等我们。她身材娇小,比本就不高的艾达还矮了足足两英寸。她的身体设计得异常类人,即使在工匠族中也是如此,关节更为隐蔽,身材线条优美,她身上穿着真正的衣服,而不是大多数工匠族那种内置的金属仿制品,有些工匠族甚至看起来都没穿衣服。我一醒来,用空间感知就看到她等在房间外面,旁边还有十一个不同设计、性别和风格的工匠族。艾达提到她和我做爱之后,除了凯蒂,其他人都离开了。
…… 我猜那个特别的小细节帮他们决定了谁是最合适的陪同人员。
“很高兴见到你,艾达小姐。” 凯蒂说着,穿着短裙行了个类似屈膝礼的动作。艾达笑得像中了彩票一样,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我就抢先打断了她。
“请别叫她‘艾达小姐’。” 我坚持道,“这会让她得意忘形的。”
“哎呀,你真无趣。” 艾达撅起嘴。
“我们刚刚才证明我很有趣。” 我反驳道,“话说回来,埃尔皮达,为什么是我们去见你们检查病原体的人,而不是他们来这儿?这种事不应该在房间里做吗?”
“我们已经在房间里做过了。” 埃尔皮达回答,“我说希望你不会介意,是因为我们已经完成了扫描。你和你的朋友们很安全。”
“哦。”
我们交谈时,凯蒂几乎没有延迟,就把我们说的话轻声翻译成中土语给海伦和卡吉索听。这很厉害,但这就是工匠族嘛。
“那么,呃,这个翻译是双向的吗?” 海伦问,凯蒂直接把这句话逐字翻译成英语作为回答,眼睛里闪烁着笑意。“好吧,我猜是肯定的。再次向你问好,艾达。再次感谢你一周前的帮助。”
“是的,你好!” 卡吉索附和道,“你带枪了吗?”
艾达笑了。
“不客气,海伦。感谢你在我无法保护汉娜的时候保护了她。还有,卡吉索,我没带枪。”
“但我想要枪。”
“这我已经听说了!”
“有尾巴的感觉怎么样?” 海伦问,“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我还挺喜欢我的尾巴的。” 艾达说,“它向全世界宣告我是个放荡的人!”
海伦呛了一下,没再回应。我又暗自庆幸自己不会脸红。女神大度地接受了我的感激,但提醒我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在这个世界我还有很多需要成长的地方。
“汉娜让我们准备了一些她觉得你会喜欢的活动。” 我默默颤抖时,埃尔皮达说道,“不过,当然啦,我们想问问你今天的计划和愿望,艾达。你想要什么,我们都会为你准备好。”
“听起来太棒了!” 艾达咧嘴笑道,“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先从健康检查开始,然后再看。”
“当然可以。” 埃尔皮达点点头,于是我们又开启了一整天不间断的享受之旅。
在工匠族的悉心照料下度过的日子,有些难以记住。倒不是说我觉得自己有什么记忆问题;我能记得做过的事、享受过的乐趣,以及终于能让自己放松下来的惬意。但问题在于:放松本质上不是一件紧张刺激的事,而我的大脑已经习惯了事事都充满紧张感,所以我觉得它很难找到理由把这份平静存入我的长期记忆。
我非常非常想永远留在马努米特。就这么…… 让自己开心下去。但这感觉不太对。我的身体渴望离开。我的焦虑感提醒我,不能剥削这些善良又饱经创伤的人们。我的责任感也在提醒我,这个世界简直就是一片火海,如果我弄不明白原因,可能最终会引发类似的灾难。但就现在,至少一小段时间内?我需要这样的放松。所以我留了下来。
第二天,我在艾达的床上醒来,她已经在我旁边沉沉睡去。从她的角度看,她已经连续醒了将近二十四小时,所以在我带她回家之前,她在马努米特就睡着了。我有点惊讶她会这样。我想我已经习惯了持续的清醒状态,都忘了即使把别人带到另一个宇宙,他们还是需要睡觉。
不过我猜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是周日,所以艾达今天应该没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我小心翼翼地从她床上起身,帮她掖好被子,看了看时间。嗯,早上六点半。我得确保能及时回家去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