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做很多研究了,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公交车来了,这意味着在我们再次独处之前,这场对话正式结束,但我的大脑仍在嗡嗡作响。在公交车的剩余行程以及英语课上,我几乎完全走神了。不过,随着生物课的临近,我意识到我会见到奥特姆,所以我尽力让自己的大脑恢复正常工作。
布兰登的这个消息…… 信息量太大了,尽管我是个十足的同性恋,但我觉得自己对跨性别群体了解甚少。但从逻辑上思考,我很确定作为朋友,我要做的就是支持他最终确定的任何身份。或许可以时不时问几个问题。哦,天呐,布兰登还会是布兰登吗?他会改名字吗!?我猜很可能会!哦,不,我肯定会一直叫错,然后感觉超级糟糕。不!汉娜,别想这些了!专注于奥特姆,如果还有精力的话,也想想生物课吧。等等,奥特姆人呢?她的座位是空的。
上课的时候她的座位是空的,下课了还是空的。奥特姆…… 今天没来学校。这有点奇怪。希望没什么大事吧?我在想要不要给她发短信。我觉得这可能会越界?天呐,我也不知道。这可能是可怕的魔法紧急情况,但也可能只是感冒了!整个第三节课一直到午饭时间,我都在担心这件事。果然,午饭时她也不在图书馆。她肯定是没来学校。
“接着,怪胎。” 艾达在我身后说,还没等她扔出东西,我就已经转身去接了,我的空间感知本能地告诉我它的轨迹。我的双手稳稳地接住一大袋肯德基。
“我注意到学校午餐没肉的时候你就不去食堂。” 艾达得意地笑着说,“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点吃的。瞧,心情好点了吧。”
“呃…… 谢…… 谢谢你。” 我惊讶地眨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呐,这闻起来好香。“艾达,你在图书馆干什么呢?”
“呃,找你这个书呆子呗,还能干什么?” 艾达回怼道,“怎么了?你看起来有点惊慌失措。”
“哦,我只是……” 我本能地想转移话题,这时艾达走上前,对着我的喉咙侧面来了一记空手道劈砍。哎哟!
“别跟我瞎扯。到底怎么了,汉娜?”
“呃……” 我揉着她打的地方,疼得直皱眉,好不容易挤出话来。我猜在这里,只要是重要的事她都知道。“奥特姆今天没来学校,这可能没什么,但也可能是…… 你懂的。大事不妙。她知道我的事。”
“呃,哇哦。你对她的迷恋进展得又快又猛啊,哈?” 艾达坏笑着说,“汉娜,你可真大胆。”
“我……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结结巴巴地说,“这完全是个意外。她有点知道又有点不知道,情况很复杂。我不知道她有没有魔法,但如果她有,而且和这有关……”
“那可能就真的很糟糕了,对吧。” 艾达叹了口气,“好吧,你有她的号码吗?你给她发短信了吗?”
“我不知道她有点躲着我的时候,这么做合不合适 ——”
我的手机突然发出一阵显眼的嗡嗡声,打断了我的话。我的戏剧感驱使我去查看,果然……
“…… 是奥特姆的短信。” 我沮丧地说。
“那肯定了。” 艾达翻了个白眼,“她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杰特说你能帮忙???
“哎呀,糟糕。” 我叹了口气。
从这两句话来看,我猜是和 “魔法的事” 有关,我回复道。你安全吗,是一个人吗?
你现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她问道。
没有。对不起。
表示她正在输入的三个小点出现又消失了好几次,这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要么是在写一篇长文,要么就是反复改变主意,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她回复的消息长度来看,应该是后者。
杰特说你能帮忙。你能帮我吗?
我可以试试,我保证。在我到之前,别去探究任何奇怪的感觉,也尽量别去触发新的心理按钮,好吗?
你要过来吗???
“嘿,艾达,你能开车送我去奥特姆家吗?” 我问道。
“当然可以。” 她认真地点点头。
“我们可能会错过几节课。” 我提醒她。
她翻了个白眼。
“你这么一说,我更想送你去了,你这个长着几丁质的蠢货。”
除非你不想我过去,是的,我回复奥特姆。这样可能是最好的。比起在短信里解释这一切,这样更容易也更安全。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回复,但内容很简单。
好。
我向艾达点点头,我们俩一言不发地冲向她的车,同时我迅速给布兰登发了条短信,告诉他奥特姆需要魔法帮助,我午饭可能会晚点回去。我只能祈祷魔法秘密警察要么管不了美国国家安全局,要么就以为我们在聊游戏之类的。他们肯定不会筛查每一条包含 “魔法” 这个词的短信吧?只要我们不写下真正的魔法是如何运作的细节,应该就没事。
艾达开车速度很快,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奥特姆家。我和艾达商量后,她觉得应该留在车里,因为她和奥特姆不太熟,而且奥特姆看起来吓坏了。我真的真的希望她没有危险!我从车里冲出来,沿着人行道跑到她家门前,按了一下门铃,才想起来门铃坏了,于是改为敲门。
进来,她给我发短信。
我照做了,关上门后叫她。
“奥特姆!是我!”
“汉娜!” 她回应道,但我已经用空间感知找到她了,于是朝一间小浴室走去,她正坐在浴室地板上,看起来完全惊呆了。我那愚蠢的大脑首先注意到的是她只穿着内衣,但很快,更关键的情况进入了我的意识。她的耳朵不一样了,变化很细微但很明显。对人类来说,耳朵有点太尖了,而且在头上的位置有点太高。它们还在动,在生长,形状变化得很慢,肉眼难以察觉,但却不可阻挡。
不过,我觉得她耳朵不是所有血迹的来源。
她整个后背都被干涸结痂的棕红色血迹染透了,胸罩的后背部分也湿透了,估计已经报废了。她现在已经不再流血,但伤口的来源却因此更加明显:两片微微颤动的雏形肢体从她的肩胛骨之间伸了出来,很小,还远未发育完全。今天早上,它们肯定是从她后背的皮肤里挣脱出来的,那两片小小的、皮革般的翅膀还远远无法用于飞行,但无疑还在生长。
“我…… 我这是怎么了?” 阿尔玛轻声抽泣着,泪水从她脸上滑落,滴在膝盖上,她在地板上前后摇晃着。
“呃,嗯……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喜欢都市奇幻小说吗?” 我犹豫着说道,脱下手套,朝她晃晃手指,“恭喜你。你现在就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她晕过去了,我在她头撞到地板之前,勉强接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