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瓦莱丽。” 瓦莱丽回答,“显然,我是跨性别者。”
“哦。” 阿尔玛说,“好吧?”
“哟,要是你需要荷尔蒙之类的帮助,我认识个女孩能帮你搞定。” 艾达身子前倾说道,“但是,了解你和汉娜,你们肯定已经在走魔法路线了,对吧?”
“…… 我们可能做了个不太明智的实验。” 瓦莱丽承认,“这就是为什么,没错,法特邦斯不知为啥长出了四条额外的腿?现在还只是小肉团,但…… 没错。它在变大。不过它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所以我猜这没伤到它?也还没流血。”
哦,嘿,对哦。现在我仔细看,确实看到法特邦斯皮肤下长出了一些额外的肢体小肉团。再看看瓦莱丽本人…… 嗯。没错,她的尾骨好像在延伸。我觉得她可能还长了点毛?
“我赌十块钱瓦莱丽会变成猫娘。” 我还没来得及说出我的发现,艾达就抢先说道。
“…… 我希望不会。” 瓦莱丽嘟囔着,“那也太老套了。”
“随便你怎么说啦,喵。” 艾达打趣道,把一只手弯成猫爪的样子,“老套不代表不好。”
“呃…… 无意冒犯你这么重大的自我揭露之类的,但我们能不能专注于救汉娜?” 阿尔玛看起来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
“对,我同意。” 瓦莱丽说,“我一开始就不想讨论这个。”
“对不起。” 我又小声说道。
“没事。” 她叹了口气。
“不过你他妈的长得好高啊!” 艾达咧嘴笑着,站起来,把短裤上的狗毛拍掉,“女神啊,我打赌你以后胸肯定超大。我发誓,高个子女生总是有最棒的胸部。就是那种超级大的胸部。”
“艾达,求你了。” 我无奈地抱怨道。
“好吧,好吧,行。” 她让步了,“跟我来,汉娜小香蕉。”
她把我领到一个侧间,地上放着一张床垫。
“这是我的床垫。” 艾达说,“我觉得把它带来挺好的,因为要是你睡觉的时候把它扯坏了,或者我们不小心用魔法把它弄坏了,我可以直接修好。而且你在这儿的任务就是睡个好觉,我的床超级舒服。所以,不客气啦。”
“呃。” 我说。艾达把她整张床垫都搬过来,这事儿有点奇怪,但我想她的逻辑也说得通。“谢谢,我想?”
我脱掉外层衣服,好让自己舒服点,不过我有点不好意思像平时睡觉那样脱得太多。四肢放松地摊在床上感觉还不错,或者说,在我浑身疼痛的情况下,任何身体感觉能有多好,这就算有多好了。
“那么。” 瓦莱丽宣布,“情况是这样的。汉娜睡着后,她会在另一个世界在她正常该醒来的时刻醒来,不管这边过去了多久。在树边世界和地球这边都是这样;如果汉娜在这儿只小睡一分钟,她在另一个世界仍然可以清醒一整天。两边时间不匹配也不同步。这就意味着汉娜在另一个世界受到我们法术影响的时间会有些不可预测。她不知道会得到什么法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得到。我们解决这个问题的最佳办法是提前制定一个计划,按什么顺序施展什么法术,这样汉娜至少能知道会激活什么魔法,即使不知道具体时间。但问题是,我们不知道我们计划的关键法术在我们这边什么时候会起效。”
“为什么不知道?” 阿尔玛问,“我们的关键法术是什么?”
“是杰特。” 瓦莱丽直截了当地回答,这让阿尔玛皱起了眉头,“我今天有一堆想法想试试,但说实话,我觉得这些想法并不比我第一次尝试的那些更好。而且尽管艾达的法术在汉娜身处另一个世界时很有帮助的潜力,但我们最强有力的选择绝对是杰特。她的‘消除注意力’法术似乎符合能在两个世界间转移的法术标准,而且这会是一个非常宝贵的法术,能为汉娜创造一个逃脱的条件。如果她能对汉娜施展这个法术…… 嗯,我们的计划基本上就是让她整晚都这么做,如果她能做到的话。然后我们给汉娜施加一些增益法术,帮助她挣脱牢笼,同时希望人们能忘了她的存在。”
“哦。” 阿尔玛轻声说,“所以…… 我想我根本帮不上忙,是吗?”
哦,糟糕。
“阿尔玛,你当然能帮忙。” 我赶紧坐起来向她保证,“我很害怕,还很疼,我睡觉的时候有你在这儿,这会 ——”
“完美无缺。” 艾达打断我,把我推回床上,一股美妙的无痛感在我身体里涌动。“我有个主意,阿尔玛:你能不能别把事情说得好像是在围绕你自己?”
“什 —— 艾达!” 我抗议道,一下子回过神来,“别对我女朋友这么刻薄!”
“哦,抱歉,阿尔玛。” 艾达带着假惺惺的温柔说道,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我这么说不合适吗?”
当然,她这么问并不是真的在道歉。她是在公然挑衅。而阿尔玛畏缩着移开目光的样子,说明了她心里对这个问题的答案。
“行,那我们都闭嘴,让汉娜试着睡觉。” 艾达宣布,“阿尔玛,要是你有什么办法能主动切换到你的另一个人格,那就再好不过了。我知道这并不总是那么容易,但这是只有你能做的事。明白吗?”
“…… 明白。” 阿尔玛轻声咕哝道。
“很好。” 艾达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到我头边的椅子上,“汉娜,要是你还想再感受几次治愈脉冲来缓解疼痛,就告诉我。怎么能让你睡着就怎么来。”
“…… 我去做些最后的准备工作。” 瓦莱丽说着,朝房间门口走去,“她睡着后叫我。”
阿尔玛什么也没说,只是尴尬地坐在床边,深吸了几口气。我有点希望瓦莱丽直接对我用个睡眠法术之类的,但我平时入睡向来不难,而且我们之前就说好了,她把精力集中在那些可能帮我摆脱困境的法术上可能会更有效。但现在我真的身处此地,躺在别人家的床垫上,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我发现入睡有点困难。不是因为不舒服,而是因为太舒服了。这里很安全。我被最在乎我的人包围着,他们都在尽最大努力帮我。我已经太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没有痛苦的感觉了。而这一切,每一丝舒适和美好,都会在我失去意识的那一刻消失殆尽。
我知道我最终还是得面对那些。折磨、痛苦、牢笼、邪教徒。我得从这个充满朋友的温馨房子,去到那个充满痛苦的折磨地牢。这种反差让那把 “利刃” 更加锋利,我害怕它不可避免地刺向我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我知道我得去。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心甘情愿地面对这些。我们已经失败过一次了,为什么我们会觉得这次不会再失败呢?更糟糕的是,如果邪教徒也想出了同样的办法怎么办!?如果他们通过我来攻击我的朋友们怎么办?
“完美无缺。” 艾达再次念咒,一阵温暖和平静的感觉在我惊慌失措的脑海中流淌,女神短暂降临,说出了这些咒语。哈。这咒语甚至能平息恐慌发作。还挺厉害的。不过,我得换个入睡的办法了。
“嘿,阿尔玛?” 我轻声说。
“嗯。” 她低声应道,“还是阿尔玛。抱歉。”
“我想我知道你能为我做件事。” 我说着,脸颊微微泛起红晕。
“是吗?” 她问。
“我,嗯。我真的很需要一个拥抱。”
卡吉索抱着我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入睡,我得承认,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我只是…… 需要某种程度的安慰,直到我被带走的最后一刻都不会消失的安慰。
“…… 好。” 阿尔玛同意了,往床上挪了挪,躺下来,让我用肢体环绕着她。她的柔软和卡吉索不同,但肯定也是一种令人愉悦的柔软。身形正常,大到可以去拥抱别人,而不是被别人拥抱,感觉也还不错。我无视了我通过空间感知察觉到的艾达翻的白眼,把女朋友抱得更紧了一点。我会没事的。我能做到的。
我能做到的,对吧?
泪水开始滑落,我把脸埋在阿尔玛的肩膀上,试图藏住泪水。我做不到。我知道我做不到。我肯定会搞砸的。不够好,我提醒自己,女神微笑着。不够好。不够好。不够好。
“我不想走。” 我轻声说。
阿尔玛身体一僵,慢慢伸手摘下用来遮住她耷拉着的三角形耳朵的帽子。
“我也不想走。” 她轻声回应,身体微微蜷缩起来。我突然意识到,她的尾巴不动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想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在意她把她的另一个人格排除在这个亲密时刻之外了。事实上,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做法。我现在也不想杰特在这儿。我只想抱着我的女朋友,感觉安心一点。
“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我问。
“毫不犹豫。” 她肯定地说,“去另一个世界,开始另一种生活…… 都无所谓。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我以为你不想离开你爸爸。” 我咕哝着,被抱着的熟悉感觉开始让我昏昏欲睡。
“我不想因为杰特离开他。” 她回答,“但我会为了你离开他。只要有你,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这听起来…… 不太健康。” 我迷迷糊糊地评论道。
“嗯,我们已经在背着家人偷偷幽会了。” 阿尔玛温柔地说,双手捧着我的脸,“而且你还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把我的身体变成可怕的样子。”
“阿尔玛……” 我难过地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