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去!” 海伦尖叫着,尽管我刚救了她一命,她还是试图抓住我把我甩下去。糟糕,我不能不小心伤到她!
“弹射。” 卡吉索嘶声说道,扔出两块石头,哈戈罗不得不去抵挡,以免石头击中他盔甲的薄弱部位。但她现在处境很危险,毕竟她是个远程战斗者,又不能后退,哈戈罗也清楚这一点。他迅速绕到我们身后,朝她挥出一击,就在这时卡吉索抓住我,抡起胳膊准备把我扔出去。
等等…… 不!不不不不不!我尽可能大声地嘶叫着。卡吉索,别这样!
“弹射!” 她大喊一声,然后直接把我朝哈戈罗扔了出去。
如果我有一个真正存在于三维空间的胃,此刻肯定已经吐得一塌糊涂了。卡吉索可不只是扔我,她还用力旋转,把我变成了一个带着锋利长腿的致命风车。我其实并没有头晕或迷失方向,因为我能像从外部感知自己的身体,但这也让我在哈戈罗那精准挥动的利刃砍向正飞过去的我的瞬间,意识到自己彻底完蛋了。这是一记完美的过头斩,我肯定会被劈成两半。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靠近并最终撞上那把魔法利刃,我那被离心力拉扯得紧绷的强化双腿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击。我就要这样死了吗?被一个四臂四乳的猫女像扔棒球一样扔出去,而她现在还笑得像中了彩票一样。哈。不知道她在乐什么。
我从刀刃上弹开了。
就在我接触到长戟刃的那一刻,我的动量发生了改变,速度急剧增加,以高速冲向地面。但当然,我也从地面弹了起来,这一连串的撞击似乎让我那荒谬的旋转停了下来。上升的时候,我伸出一只爪子,从阴囊到胸骨划开了哈戈罗的身体。
他的盔甲很厚,但我的 “刀刃” 无视了它,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魔法铠甲。我觉得我划得还不够深,不足以致命,但这道伤口很长,而且足够深,鲜血以惊人的速度从伤口涌出。我像一个完美定位的排球一样悬在他上方的空中,看着他被这一击打得向后踉跄,然后他自己的 “律法领域” 生效了,女神的狂笑声中,他痛苦地抽搐着。接着女神消失了,哈戈罗解除了那个法术 —— 从他迅速愈合的伤口判断,他用一个治愈法术取而代之。好吧,不能让他得逞。本能驱使下,在下落过程中,我砍断了他的右臂,从肩膀下方将其切断。他的武器和断臂一起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单膝跪地。
“…… 我投降。” 哈戈罗沙哑地说。
“你觉得在那之后,我们还会他妈听你的?” 海伦怒吼着,朝他举起手臂,深吸了一口带着威胁意味的气。我嘶嘶叫着试图阻止她,跳到她和刚刚投降的人之间,但已经太晚了。
“她为此哭泣,” 女神微笑着说,“于湮灭中寻得美丽。”
我被湮灭之力击中,然后在地球上尖叫着从剧痛中醒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赶紧闭嘴。上次我尖叫着醒来,妈妈冲进了房间,我可不想再让事情变得更糟。因为,天呐,我刚刚是死了吗?哦哦哦,女神啊,我觉得我死了!我是说,也许吧。如果我死了然后在这儿醒来,是不是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意味着我下次睡觉的时候不会再回去了?还是说会变得更糟?要是女神掌管地狱,然后决定从现在起我每次睡觉都把我送去那儿,那可就太糟糕了。
但是…… 等等。我得冷静点。之前辛德里一直追杀我的时候,我也有过这种恐慌。很有可能我只是被打晕了。毕竟我对混沌有抗性。而且,就像…… 我觉得我能确认?当我使用变形法术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自己的两个身体。如果我还能做到这一点,从逻辑上来说,我的另一个身体还活着,对吧?当然,这意味着我得加快变形的速度,至少稍微加快一点。为了不再整天焦虑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这样做值得吗?
哈。等等,我觉得值得。我真的要采取行动来减轻焦虑吗?真的吗?
……
哇哦!好吧!那就用具有深远长期影响的魔法来鲁莽地解决一个短期问题。布兰登肯定会为我骄傲的。
我甚至都没费心去摆弄我那类人形态的四肢,就直接进入了变形法术的冥想状态。我再次闭上眼睛,专注于那根跨越两个世界、充满魔力的丝线,顺着它延伸出去,让魔力流动,以便能瞥一眼另一个自己。这几乎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但足以知道我还活着,只是受了重伤。我让魔力通过法术流动,试着像在地球上误施法后修复自己一样,修复我另一个身体。我感觉它开始起了点作用,我觉得这就够了。可不想做得太过火。我让自己回到现实身体,深吸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紧接着就头痛欲裂。
哎呀,糟糕。我这次又对自己做了什么?我活动了一下四肢,从床上起来,在房间里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没发现什么异常。至少,在我揉太阳穴,然后手上抓下一团头发之前没发现。哦,不。我可不能秃头!这根本藏不住啊!我是说,我猜我可以戴假发,但是…… 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
我赶紧冲向浴室,因为我感觉到走廊里没人,所以也没先顾得上穿衣服。我脱掉衣服,又看了看自己的头,轻轻拽了拽头发。让我惊恐万分的是,又拽下来几小撮…… 但也就这样了。我手里有一把头发,但大部分头发似乎还牢牢地长在头皮上。这到底是怎么…… 等等。我额头上那些斑点是什么?皮肤下面有一些小黑点,额头上有两个,太阳穴旁边各有一个。我是要长角之类的东西吗?它们只比我的…… 眼睛小一点。
我是要再长出八只眼睛,对吧?
我把头发往后捋,果然,我头上所有秃掉的地方,头皮都有变色的斑点。八个小斑点在我头上形成一个圈,每个都很小,很容易被剩下的头发遮住。但脸上的就不行了。当然,现在它们还不太明显,但这颗定时炸弹已经开始倒计时了。我想我可以戴个发带之类的,但它们就在我脸上,太显眼了!啊!想象一下,等眼睛真的长出来,我的头骨上多出一堆新洞,它们一冒出来就开始流血,那场面…… 不!不不不,还是别想象了,我改变主意了!我还是去洗个澡,尽量少想这些事。
说实话,现在有很多事我都不想去想。我真的很抱歉,特博霍。
我一路浑浑噩噩地走到公交站,我的大脑本来就疲惫不堪、不堪重负,根本没精力去想事情。化妆品能盖住皮肤下面眼睛生长处的变色斑点,只能这样了。我听从布兰登的建议,面向他家的方向,而不是街道,所以在他还没来得及吓到我之前,我就远远地看到了他。我无精打采地朝他挥了挥手。
“你昨晚想出什么法术了吗?” 我问他。
“什么?”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反问道。
我张开嘴,又闭上了。哦,天呐,我完全忘了告诉他他是个艺术法师。我感觉脸开始发烫。
“呃…… 你是个巫师,哈利。” 我麻木地告诉他,“抱歉,我昨晚就该说的,但是…… 嗯,我昨天过得很糟。”
“等等,真的吗?” 布兰登瞪大了眼睛,眉毛扬起,“天呐,汉娜。我觉得用《哈利波特》里的台词来告诉我这件事,绝对是最糟糕的方式。”
“听着。我…… 我状态不太好,布兰登。对不起。”
“哦。对哦。” 布兰登盯着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注意力从自己可能有魔法这件事上移开,“…… 发生什么事了?”
“嗯,有两个人死了。” 我轻声回答,“但至少其中一个是辛德里。”
“…… 另一个是混沌法师吗?”
“不。” 我回答,“是特博霍。”
“…… 靠。”
“是啊。” 我点点头,“我现在不太想说这个。你拥有的魔法是艺术魔法。我就知道这么多。”
“我今天在学校肯定没法集中精力了。” 布兰登叹了口气。
我们坐公交的路上比平时安静,我倒觉得这样挺好。我的第一节课和艾达一起上,她自然立刻就朝我走来,看起来格外得意。
“嘿。” 我点点头,“你怎么样?”
“我好得不得了。” 艾达回答,“你呢?”
呃,没必要撒谎。在她面前撒谎也没用。
“我不太好。” 我承认道。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她问。
“可能没什么用。” 我耸耸肩。
她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肋骨。
“去你的!” 她厉声说,“我把这当成一种挑战。你还不知道我有多大能耐。”
…… 然后她走回自己的座位,只留下我感觉被艾达式地教训了一顿。好吧,随便了。我有…… 很多事要做,因为我不仅要补上昨天的作业,还要做今天的。我是说,考虑到作业截止的时候我可能都不太像个正常人了,真去做这些作业简直可笑,但这是有事可做,而这正是我现在大脑需要的。我的整个脑袋,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都感觉像被重重地打了一拳,沉浸在日常事务中是我唯一知道的应对方式。第一节课我还算有进展,但今天的第二节课是体育课。我…… 不太期待。
我故意在更衣室外面等到奥特姆离开后,才进去,在厕所隔间里换衣服。我不想盯着她看,尤其是在我们实际上已经确认不会约会之后,而且我现在也不信任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说,我向来都不太信任自己的自制力。我从更衣室出来晚了,因此被迫多跑几圈,但这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感觉。我几乎是自动驾驶般地跑步,没怎么思考就设定了一个速度,也没怎么用力就跑了起来。当我从后面接近奥特姆并超过她时,我尽量不去想她,但出乎意料的是,她突然伸出手,把我从恍惚中惊醒。
“嘿!” 她低声对我喝道,“你这白痴,慢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