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军营门口,心儿和翠竹下了车;
罗滕飞给她俩开门问:“你们怎么悄悄去钟府拿东西,还大张旗鼓坐钟府马车回来了。”
心儿和翠竹面面相觑,脸上都是惊魂未定的神色。
“罗副将,我想问你件事,你知不知道钟留夷……她……那个……”
“什么,那个什么?”罗滕飞听的一头雾水;
“她怀身孕的事”,翠竹直接说出来。
罗滕飞大惊:“她有身孕了!我并不知晓,什么时候的事呢?”
心儿更小声问:“他呢?他知不知道?”
“什么?郡主您说谁知不知道?”
“公将军,公将军知不知道钟留夷怀身孕?”翠竹又直接问。
罗滕飞挠头,道:“我都不知,将军更不知。最近往来的书信中他还问起钟留夷,要我多多看护她,可我有什么本事能看护她,她将知府都能抓了。”
说到这里,罗滕飞面露难色,忽而面色犹豫道:“将军临走前嘱咐过我,要将关于钟留夷的一切事都要告知他,那她如今怀孕了,我是不是也得写信告诉将军。”
“不可!”
心儿忽然出言制止道。
若是公山羊知道钟留夷怀孕,而且已经变成那个样子,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他把钟留夷看的比他自己的性命还重,知道后必定不顾一切从前线回来找她,违抗军令也要回来,那他的仕途就完了,万一安上临阵脱逃的帽子又该如何?
心儿道:“你不能告诉他琉儿姐姐的事,他在前线不能分心,既是妇人怀孕,告诉他也无用,不如等他回来再告诉他不迟。”
翠竹见郡主给她一个劲的使眼色,便也对见到钟留夷的事闭口再不提了。
罗滕飞还不知其中缘由,但想了想也觉得郡主说的在理,便决定了先不告诉将军。
晚上心儿和翠竹收拾了从钟府拿回来的东西,钟留夷不止放了她俩,还让她们将拿的东西全部带了,之前因为太多而带不走的那几个包裹也都给装上马车,还将她们送回了凤凰关。
这下有钱了便可安枕无忧度日,父亲的药钱也不愁了。
主仆二人收拾好正准备就寝,忽听外面的风声中夹杂着一个人的呼声,好像在唤心儿的名字。
翠竹听见了立即一蹦三尺高,跑过去抱着郡主,嘴里嚷嚷道:“鬼鬼鬼,钟留夷变成鬼来了~”
两人今日真是被钟留夷的那个样子给吓着了,翠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心儿拉开她,趴到帐篷上仔细听外面的声音,这个声音很熟悉,很像是……
二人掌灯出了营帐,见到了翁征明。他正拖着一条腿,他刚刚被罗滕飞在军营四周设的捕兽夹夹了脚,心儿走过去一看,那个粗的木刺直接贯穿了他脚背,亏他骨头硬这样了都没吃痛叫出来,要不就被军营里的人发觉了。
心儿将翁征明带回自己的营帐中,给他的脚上药,那个脚已经鲜血淋漓。
心儿问他是被无罪释放了么?
翁征明神色凝重,哀叹道:“并没有。他们查不到我贪污受贿和滥用职权的证据,但是也不愿恢复我的官职,只是把我扣押着,关了几个月。我义父多方求人,使了不少银钱才将我暂时赎出。这次我落难,全是钟留夷诬陷我,她在官场的那些势力很大,若是我在狱中再拖上一年半载,他们便有时间伪造一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在我头上,陷我于万劫不复。”
翁看心儿,她既没有愤怒,甚至连惊讶的表情也没有,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一团混沌,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什么,反正绝对是与自己无干的事。
他重重叹了口气;
心儿听见他叹气才回过神来,有些愧疚地问他:“征明哥哥那现在你怎么办?”
“心儿,我需要你写一封诉状书。”
“状书?”心儿惊讶问;
“对,你要写关于钟留夷霸占钟家财产,将你与钟老爷弃出家门,请皇上做主帮你夺回家产。”
心儿立刻语无伦次的拒绝:“什么……我……那……我……我不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