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一段时间已经不好,今日更是一上午便这样抽过去三回了,御医说是五脏六腑日渐损害的缘故。”
“白叔叔,你能不能再查查父亲究竟是被何人下毒?”
白师爷无奈摇摇头,“一直都在查,所有人都放出去查了,还动用了老爷的关系,但都没有结果。”
施针之后的钟老爷渐渐平静下来,再次进入沉沉的睡梦;
心儿又同父亲说了好一会儿话,她避重就轻的讲了她在军营里的事情。说她不后悔听了父亲的话,没有嫁给征明哥哥,她现在能陪在喜欢的人身边也很知足。
这些话都是悄悄说的,只有昏睡中的钟老爷一人听到了。
一面已见,白师爷便催促郡主快些离开钟府,临走前交给她一物,“老爷清醒时,让我有一物必须交给郡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是个做工精美的编丝银镯,纵横交错的珠状细丝排成宽手镯。
可惜是个银镯,纵然工艺再好,价值也是不高。
“这个手镯是您母亲的。”
纵然长公主娘娘不喜佩戴首饰,但再简约也不会朴素至此,怎会戴个银镯。
一旁翠竹心直口快:“白先生弄错了罢,长公主娘娘怎会有这样朴素的镯子,这完全不像皇家的人佩戴的首饰。”
白师爷把镯子包好,递给郡主:“这是老爷吩咐的,至于因由来历,您日后定会知道。郡主您千万随身携带,这镯子带在身边就如同您母亲陪着你,可佑你平安。”
心儿摸摸镯子,还有脖子上父亲给的玉,不禁眼湿鼻酸,女儿不孝,让父亲母亲惦念,父亲病成这样还想着自己。
心儿出来后准备离开,罗滕飞还等在外面。主仆二人刚走到门外,忽迎面快速走来一人;
“心儿!”
心儿抬头看,竟然是翁知府,她眉头一皱又把头低下了;
“心儿!你回来了。”翁知府听下面的人报告说郡主进城,便急急忙忙来钟府找她;
翁征明的手伸出去,立刻被心儿躲开了,翁知府心中一愣。
心儿尴尬地朝他行了个礼,张口叫道:“姐夫”。
翁征明犹如晴天霹雳;
姐夫?
他叫我姐夫!
他的表情僵死在脸上,整个精神都被一声姐夫给击垮了,整个人瞬间变得垂头丧气。
心儿又行了一礼,道:“征明哥哥,你我都已各自成婚,所幸以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愿你能好好待我姐姐,姐姐是我最珍惜的家人。婚礼的时候我不在,今日在这里祝福姐姐姐夫美满幸福、百年好合。”
翁知府脸色苍白,脚下踉跄,直接掉下了石阶,后面的侍从手忙脚乱才扶住他。翁知府心头涌上一阵难受,他看看心儿,心儿却转头不看他。
现在的她连一句“征明哥哥”都不叫了,而是称呼他为一个冰冷疏离的代称。
“征明哥哥,我陪你罢。”
“征明哥哥,谁欺负你,你就告诉我。”
“征明哥哥,你哭什么?想家了,心儿当你的妹妹,这样你就又有家人在了。”
……那些记忆还在,但是人已经疏离了。
翁征明很小的时候就决心要发奋图强一定要配得上心儿,让心儿真正成为自己的家人。在那期间他受了很多屈辱,吃了很多苦,但为了这个目咬牙坚持过来了,为何现在变成了这样,功亏一篑!究竟是为什么~
心儿和翠竹与众人道别后,就上了门外的马车;
门口出现了钟留夷的身影,不过那身影起了巨大变化,她穿着很多衣服,头上也裹着斗篷,她望着远去的马车,心中叹道:你就这样逃走罢,你记得要帮我照顾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