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琉儿也不知道,忽然她想起了什么,问:“顺二你知道李嬷嬷家在哪里吗?”
“我知道。”
“那你快带我去。”
之后两人在草棚里待到了太阳落山,顺二爬出去看了看太阳落山的方向,便拉着小姐朝东面跑去。
两人在纵横交错的细巷子里穿梭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顺二拉着小姐跑的很快,吕琉儿看到他手上包扎好的虎口处又渗出血,不由得悲从中来。
琉儿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期待了那么久的生辰,从一懂事就开始等待的父亲,就差一个时辰就要等来的全家团圆,怎么就这样瞬间全毁了。
琉儿边想边难过得流泪。
母亲不知去向,父亲更是不知来没来,也不知公羊和紫苏是否平安。
“小姐出了巷子口就能看见李嬷嬷家了。”顺二回头朝小姐笑,想让她宽心。
琉儿看着顺二,他跑着跑着忽然就撞进了一个网里。
两人松脱了手,琉儿看见顺二被那渔网裹成一个圆球,几个黑衣人轮番用棒子猛砸,还没几下,顺二就完全不动弹了。
一个黑衣人束缚住吕琉儿的双手,绑在了身后,任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怎么拼命挣扎都挣扎不开。
一人问:“这是那家的小姐吗?”
有人答:“看衣服应该是,喂!你是不是吕琉儿。”
吕琉儿听不见他们说的话,她只看见网兜里的顺二头发上脸上全部被染红了,嘴里不停唤他:“顺二!顺二!顺二~”
吕琉儿看见顺二的眼睛惊恐的半睁着,却没丝毫反应。
她声嘶力竭地喊顺二,直到脑袋发昏,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吕琉儿再次醒来是在自己房间里,外面天还黑着。
母亲在、紫苏在、李嬷嬷也在。琉儿张口感觉到嗓子疼,干裂的嘴唇粘在一起,一张口便扯破了皮,琉儿问的第一句话,是,
“明日才是我的生辰对不对?”
她以为是自己做了一个极可怕的梦,她不能接受这个梦里的事。
吕夫人走到琉儿床前,吩咐其他人都出去。
阿娘坐在床边,抱着女儿,吕琉儿感觉自己脸上一片冰凉,她知道自己不是做噩梦,噩梦里的事情都真实的发生了。
她大哭起来:“阿娘这是怎么回事,顺二他死了么?你去哪里了?父亲呢?”
母亲不说话,只是拥着女儿,也已经泪流满面。
吕琉儿一夜未眠,因为母亲陪着,所以只能假装自己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紫苏便搀着吕琉儿出了房门,院子内满目疮痍,大门敞着,院里没有一个打扫的仆人,破烂的戏台子也没有抬走,椅子板凳的残肢满园乱飞,整个院子死气沉沉;
最离奇的是,全院的花竟然在一夜之间都开败了。
“紫苏,公山羊呢?”
“小姐……”紫苏欲言又止;
“你说啊!”
紫苏当即憋不住哭了出来:“公山羊在后院准备顺二的棺椁呢,小姐你身体刚好,别过去了。”
“顺二那么胆小怕疼的人,怎么会死呢,我不信。”吕琉儿说完便踉跄着向后院走去,紫苏拉不住,只好扶着她同去。
忽然背后一个沉沉的声音传来;
“琉儿,你干什么去?”
琉儿见是母亲,泣不成声道:“阿娘,我要去看顺二,去送送他”。
“没时间了,我已经把家里所有的钱都发给下人,顺二的家人也拿了钱会接走他。你我现在的时间不多了,快随我来。”
“为什么时间不多了?是谁杀了顺二,我们为什么不报官?阿娘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什么都不同我说,你还说父亲要来见我,现在他人呢?你骗我,我不愿相信你了!”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的父亲。”
吕琉儿听见母亲这样说,便在泪眼模糊中,一步步朝母亲走去。
吕琉儿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等自己见到父亲就好了,一切就都能有分辨了,父亲那么有钱,肯定能让伤害顺二的人血债血偿,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