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山羊站前挡住来人,来的那个堂倌个头高身体壮实,公山羊只有他一半身量。
他一把揪住公山羊的衣领,用力一拽,却感觉手里像是扯住了石像上的衣服,完全拽不动。
其他堂倌都没过来,觉得一个乳臭未干的少年,一个人对付足矣。
堂倌双手齐上,还使了个黑招,一膝盖顶在公山羊的肚子上。
公山羊肚子受了一击,弯腰的片刻功夫,被那个堂倌使劲一拽,又单膝跪到了地上。
琉儿想过去拉公山羊;
但后面的堂倌见唯一一个男的已被制服住,便都朝着琉儿和紫苏围了过来。
琉儿将紫苏拉到自己身后,可紫苏也想挡在小姐前面,她拗不过小姐,就在后面伸长胳膊将小姐环抱住,想万一要是挨打,自己就从后面跳起来罩住小姐。
突然,琉儿耳边传来围观群众的惊呼声,抬头看见一个飞来横“物”。
那几个围攻琉儿的堂倌还来不及回头,便被飞来的物体砸倒。
那个“物体”正是那个又高又壮的堂倌,公山羊在他身后刚完成了一个托举扔。
那群堂倌被砸倒在地,哎哟哎呦几声惨叫。
琉儿趁着这个空 ,拉着紫苏就跑。她们绕过那群摔的七零八落的堂倌,几步跨上了樊宾楼门前的石阶。
吕琉儿的脚高高抬起,马上就要迈过那个朱红的门槛;
忽然她被人在头上猛地推了一把,和紫苏两个一起摔下了石阶。
幸好台阶下一个有力的手及时托住了她俩,才不至于狼狈摔倒在地上。
吕琉儿抬头看上去,原来是那个会耍阴阳脸的楼管家;
他用一只帕子嫌弃地擦拭着手,说道:“哪里来的野丫头,不看看这是哪里,就敢往里闯!”
他说着话的同时,身后跑出来十个拿棍棒的护卫,公山羊立刻将护小姐和紫苏护在身后。
楼管家高声喝道:“把这几个野人给我速速架走!别冲撞了店里的贵客。”
这些人可不比堂倌,是实打实的练家子。几个手腕粗的棍子当即向琉儿三人砸来,公山羊翻身用后背护住小姐和紫苏,当下背心一阵噼里啪啦的钝疼传来。
他回手抓住一条棍使劲一抽便从对方手里夺了过来,用棍挡在身前。
但是打来的棍棒来路各异,有砸的、有捅的、有挥的、有扫的…………公山羊两拳难敌十手,头上身上都挨了几十下,脸上已经见了血。
忽地,几条棍一起合力向他砸来,公山羊将手中的棍单手用劲抡出去,棍子当即打断。
当下连防身的家伙都没了,那几人又举着棍逼上来,琉儿和紫苏想拉着公羊跑,但是后面也有人包抄上来了。
忽然公山羊两只手向后一环,将小姐和紫苏全都护在自己身后。他脸上身上都受了伤,琉儿摸到他后背的衣服有血,心中一阵后悔难当。
“停手!停手!我们现在就走~”琉儿急得大喊;
然而那个楼管家可不打算就此放过他们几个,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想来就来么!”楼管家捻一捻鲶鱼胡须,坏笑道:“今日不光要给你们教训,还要把你们送进知府的大牢里去。”
楼管家不看他们三个,脸对着街上围观的人当众大声道:“给那些街上的阿猫阿狗都提个醒,别日日做那癞蛤蟆的梦,妄图吃樊宾楼的饭菜。”
琉儿顾不上被这些奚落的话扎心,她现在害怕的是公山羊门户大开,让那些人将他打死。她死命喊着让他抱头自卫,可他充耳不闻,只是牢牢将小姐和紫苏锁在身后。
琉儿在后面伸出手去揪公山羊的衣领,示意让他蹲下护住自己,揪的衣服都扯烂了,但他就是纹丝不动。
楼管家此时又喊:“给我打!别留情,打死了算我的。我看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敢来樊宾楼闹事,直接打死算。”
七八个人都举起棒子,欲要砸向琉儿主仆三人,紫苏吓得紧闭眼睛死死抱住小姐。
突然一个糯糯的声音在旁边生气地喊:“快住手!你们在吵什么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