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北风呼啸着掠过城墙,陈十三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茫茫的草原。
灰黄色的枯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如同波浪般起伏,一直延伸到天际。
收到北方游牧部落异动的消息后,他便加强了凉州的边境防御,并亲自前来视察。
一股寒意渗入他的衣甲,却不及心中那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知道,游牧部落的骑兵,如同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凶猛,来去如风,是凉州安全的巨大威胁。
城墙上,守城的士兵们身披铁甲,手握长矛,一个个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寒风吹打在他们的脸上,如同刀割一般,但他们却一动不动,如同雕塑般矗立着。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几日后,一队游牧部落的使者,骑着高大的战马,踏着飞扬的尘土,来到了凉州城下。
为首的,正是游牧部落的首领巴特尔,一个身材魁梧,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汉子。
他身披兽皮,腰间悬挂着弯刀,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性的气息。
巴特尔带来的,并非和平的意愿,而是苛刻的条件。
他要求凉州每年进贡大量的财物,牛羊,绸缎,金银,几乎将凉州掏空。
“否则,”巴特尔的声音如同草原上的狼嚎,带着一丝残忍,“我们的铁骑将踏平凉州!”
大堂之上,陈十三听着巴特尔的无理要求,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
让凉州百姓受此奇耻大辱,绝无可能!
“回去告诉你的首领,”陈十三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凉州的土地,寸土不让!”
巴特尔冷笑一声,转身离去,留下一句冰冷的威胁:“你会后悔的!”
送走使者,陈十三望着窗外日益灰暗的天空,心中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
他知道,战争,不可避免。
凉州的百姓,将再次面临战火的洗礼。
王管家匆匆走进书房,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老爷,不好了……”王管家匆匆走进书房,脸色苍白,声音颤抖:“老爷,不好了……城内粮仓,见底了!”
陈十三闻言,眉头紧锁,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
他深知,粮草乃兵家之本,没了粮食,纵有再精锐的士兵,也只能饿着肚子等死。
游牧威胁在前,府库告罄在后,当真是内忧外患,如鲠在喉。
为了应对游牧部落的威胁,凉州不得不开始征收物资。
命令一下,各地的官吏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下乡征粮。
百姓们虽然理解边境的危局,但多年的战乱早已让他们家徒四壁,如今再要勒紧裤腰带,无异于雪上加霜。
大街小巷,哭喊声此起彼伏。
一些家庭不得不把仅剩的粮食交出来,孩子们饿得脸色蜡黄,无助地哭泣。
老人们颤巍巍地拄着拐杖,望着空空如也的粮缸,
陈十三微服私访,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他看到一位老妇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征粮的士兵,只求能给她的孙子留下一口吃的。
他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孩童,抱着母亲的腿,哭喊着要饭吃。
这一幕幕,如同尖刀般刺痛着陈十三的心。
他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了肉里。
他恨自己无能,无法让百姓安居乐业,反而让他们为了生存而挣扎。
就在这愁云惨淡之际,林婉儿却带来了希望的曙光。
她组织凉州的妇女们,利用随处可见的碎石和树枝,制作了一种特殊的防御工具——拒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