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早就对林若初摒弃了,等花鼓确定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坠入了深渊。
是那种兔死狐悲的感觉,经历过痛彻心扉的绝望吗?
那一刻就是,后来那种感觉被生活中的琐事冲淡,不被提起来还行,若是被偶有说起来的时候。
花鼓就觉得自己的内心所有感情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你该不会还是在想,我为什么那么恨吧?”
愣神的时候,闵夫人逼近。
那张脸还是一如寻常的时候,那样的高雅。
有岁月的痕迹,可眉宇之间平添了一种异样的风情,让人着迷。
也不知道,是不是喜奎的杰作,那个她养在外边的戏曲大佬。
是小情人滋养的缘故,还是她天生就不会老。
“愣什么,说话!”闵夫人气急败坏的说道,一张优雅端庄的神态,转眼间就成了歇斯底里。
花鼓被吓得不由得一哆嗦,赶紧跪下来说:“没有!主子您一直都是人美心善的,做奴才的怎么敢那么想您呢?”
“是吧!我谅你也没有那个胆量。”
闵夫人走到花鼓的面前,微微俯下身子:“这个世界上不管什么人,都要有自己的价值。没用的人就会像是垃圾一样被抛弃,而目前来说林若初就是垃圾。你呢?你想变成什么样子?”
她用戏谑的口吻,轻柔的说到。
那样冰冷的话,她口中说出来很温柔。
字字句句都能化作刺骨的刀一样,弄得人心里发慌。
“花鼓不想变成若初小姐那样,想成为主子手上有用之人。”花鼓急忙磕头,表示自己的忠心。
说到底,还是自己不会去遮掩,若是能学的一颗玲珑心,遇到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就不会被人随时看穿,然后教训一番了。
能怪谁,只能怪自己的修行还不够。
更可恶的是,自己天生愚钝,不能学乖。
人家都能吃一堑长一智,可她还是傻乎乎的懵懂。
“那就好,起来吧!吃早饭了吗?”
“没,没有!”
花鼓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稳住自己的情绪。
伺候这么多年,当然知道她的脾气秉性,细节拿捏不到位,可大致方向当然心中有数。
“这几个包子给你的。”闵夫人气定神闲的坐了下来,将对面的一小碟小笼包子推到花鼓的面前。花鼓谢过后,拿起一只大口地吃了几下。
猛然间抬头,余光扫视到了房门前正黑着脸的林若初。
本就不是很白皙的且布满伤痕的脸,在这个阴阴的清早,看起来就非常可怕。再加上她一张冷若冰霜的脸,看上去,宛如一尊恶魔雕像一样。
只是一眼,就吓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花鼓手上热乎乎的包子,差点从手上掉下去,好在稳住了:“若初小姐?”
被这一喊,闵夫人这才意识到,从刚才到现在林若初早就站在了门口,听着里边关于她的一切。
“若初来了?”她一副不慌不忙的神态,更是让人看的牙根儿痒痒着。
这世界上能装的人太多了,闵夫人这种演技颇深的,倒是少见。
脸上甚至没有惊起半分的波澜,倒是林若初从她嘴里第一次听到那些话,心里激动的全身冰凉,双拳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