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倒是在后面不说话,他倒想知道邢夫人的这个陪嫁,到底是想怎么着威风。凌驾在自己这个管家的上面了,为所欲为像个主子似的。
然后又到了怡红院里,宝玉因为晴雯的事儿正不自在呢,看着这一堆人直扑了丫头们的房门,去便迎出来问这是干什么?凤姐便说道:“丢了一件东西,因大家回来恐怕是丫头们拿了,所以大家都查一查。”一面说一面就坐下吃茶,也不去管那边的事儿。
心里则是巴不得这样闹得越大越好。
王善宝家的领着人在那里搜,又去翻丫头们的箱子,到了晴雯那里的时候,晴雯便自己将箱子都扣了过去,王善宝家的也觉得没意思,看了一看没有什么私密的物件,回了凤姐就要往别处去。
凤姐又说让他仔细的搜,那王善保家的就说已经仔细搜了,都是原先宝玉小时候的玩意儿,然后众人才走了。
第二处便是潇湘馆,凤姐儿也不理,反正这事儿他没粘手,闹得越大越好,黛玉已经睡下了,被他们闹得起来,然后又知道了事情之后便说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好好的查吧。”
然后又令人来上茶,那王善宝家的在紫娟的房里查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还有一副束带上的皮带,两个荷包,还有扇套套里还有扇子打开看接是宝玉往年往日手里拿过的。王善宝家自以为得了意,便请凤姐过来看,说道:“这些东西是哪里得来的。”
黛玉已经被他们吵得清醒了,看到之后便说:“什么东西?我刚来时,老太太让我和宝玉一块儿在荣喜堂住着,是宝玉的旧东西,又算什么稀罕事儿。”
那王善保家的刚想说什么黛玉便已经立起了眼睛说道:“凤姐姐她是谁家的婆子,我怎么看着眼生呢?”
凤姐说他是邢夫人的陪房,林黛玉便笑着说:“原来是大舅母那边的人,凤姐姐,不是我和你说,难道东府上就没有事儿了,让他在咱们这园子里边儿乱走乱逛的,更何况我是什么身份,今日的事儿明个儿我必回了,老太太去把这些东西也都放在老太太跟前儿,让老太太替我们辩驳吧。”
王善保家的听了这话之后便觉得没意思,紫鹃则是在一旁说道:“姑娘,这也是没必要的,老太太都知道,咱们两家的东西也算不清,何苦让老太太知道这事儿呢。”
王熙凤便在一旁说着:“这倒是,这些年娘娘赏下来的西汉玩意儿宝玉总是第一个送到这院里来,兴许就夹杂了些别的。咱们还是撂下往别处去才是正经呢。”
那王善保家的也知道,黛玉在老太太跟前儿的身份,更知道与宝玉素来亲厚,更是知道林姑娘是能够入宫面圣的,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便又到了探春的院子里,谁知道早就有人报给了探春,探春也就猜着必有缘故,所以引出这等丑态来,于是便让众丫头秉烛开门而待。
一时众人来了探春问是什么事儿,凤姐便拿搪塞宝玉的那些话来告诉探春。
探春冷笑着说道:“我们的丫头自然都是些贼,我就是头一个窝主即如此先来收我的香味,他们所有偷来的都交给我藏着呢。”
说着便让丫头们把箱柜一起打开,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开之后,便请凤姐去超越,凤姐忙笑着说道:“我不过是奉太太的命来的,妹妹别错怪我何必生气呢。”
命人快快关上,平儿和丰儿也都忙着替侍书等关的关收的收探春便说到:“我的东西到许你们搜阅,要想搜我的丫头,这却是不能的,我远比众人都歹毒,凡丫头所有的东西我都知道,都在我这里家收着。一针一线他们也没得收藏,要搜只来搜我,你们不一只管去回太太说我。违背了太太该怎么处置,我自然去领你们。别忙自然连你们抄的日子都有呢。你们今日早起不曾议论真假,自己家里好好的抄家,果然今日真抄了,咱们也渐渐。的来了,可是这样大。族人家若从外头杀来一时是杀不死的,这就是古人曾说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必须先是从家里自杀自灭起来才能一败涂地呢。”
凤姐儿听了这话之后也不敢再说什么的,周瑞家的也连忙说好话,凤姐便要告辞,探春便说道:“可要仔细的搜明白了,若是明日再来,我可就不依了。”
凤姐便说道:“既然丫头们的东西都在这儿,就不必搜了。”
探春冷笑着说:“你们果然倒是乖,连我的包袱都打开了,还说没翻。明日就敢说我护着丫头们,不许你们翻了,嗯,趁早说明,若要是翻的话不妨再翻一遍。”
凤姐连忙和他陪笑,然后探春又和众人问道:“你们都翻明白了?”
众人便只好陪笑着说道:“都翻明白了 。”
那王善保家的本心就是个心里没成算的素质,只听说过探春的名头,他只当是众人没有眼力没有胆量罢了,哪里一个姑娘就这样起来,况且又是个输出的小姐,她。怎么敢呢?她自持是邢夫人的陪房又是王夫人让来的,看着探春这样,他只以为探春是恼怒凤姐,和他们无关,他这时候便要趁势作脸献好,所以便越过众人向前拉起探春的衣襟,故意一掀,笑嘻嘻地说道:“连姑娘身上我都翻了,果然没有什么。”
凤姐见他这样忙说:“妈妈快走吧,别疯疯癫癫的。”
易雨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王佳的脸上早就被探春打了一掌。
探春大怒指着王家的说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拉扯我的衣裳,我不过是看着太太的面上,你又有年纪,叫你一声妈妈,你就狗仗人势,天天做耗专管生事。如今月星了得了你打量我是和你们姑娘那样好性呢,由着你们欺负他就错了主意你。搜点东西我不恼,你不该拿我取笑。”
说着并亲自解衣卸裙,拉着凤姐细细的翻说着:“凤姐姐你来看吧,省得叫奴才来翻我身上呢。”
凤姐和平儿等都忙给探春束裙整袂,口里喊着王善保家的:“妈妈吃两口酒就疯疯癫癫起来,才哥把太太也冲撞了,快出去,不要再提起了。”
然后又劝探春别生气,探春便说:“我这还是生气呢,我要是有气性,早一头碰死了,不然怎么能让奴才到我身上来翻脏来了,明一早我先回过老太太,太太,然后就过去给大娘赔礼,该怎么着我就怎么领。”
那王善保家的讨了个没意思,在窗外还在絮絮叨叨的探春,听了以后便命丫鬟说道:“我没听他嘴里说什么呢,还等我去和他对嘴不成。”
然后侍书他们又出去和王善保家的对骂,凤姐便笑道:“我真是个好丫头,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探春则是冷笑着说道:“我们做贼的,嘴里都有三言两语的,这还算笨的呢,背地里就不会挑唆主子。”
平儿又将侍书拉了进来,劝了一会儿,凤姐服侍探春睡下之后才带着人到暖香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