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授穿过空旷的大堂,迈步上楼。
楼梯间回荡着他的脚步声,与外面的雨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披头散发的女人,却是拖沓着脚步走了进来。
她浑身湿透,衣服紧贴着肌肤,显得身形格外单薄。
她脸上满是雨水,遮住了原本的容貌。
只留下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在昏暗的大堂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此女虽被散乱长发遮掩了大半容貌,但其身姿凹凸有致、曲线优美迷人,一时间竟然让沈授不由得有些出神。
沈授心中暗自惊叹,世间竟有如此曼妙的身姿。
即使是身材饱满有致的孙缌绮,与之相比也是有些逊色的。
但他转念一想,这女子如此模样出现在此地,实在有些诡异。
他连忙收回思绪,定了定神,揉着眼睛连连摇头,“非礼勿视,我怎么突然也这么下流了。”
而对方似乎没有注意到沈授的存在,径直走向柜台,用沙哑而低沉的怪异声音问道:“,还有酒吗?”
驿卒心里有些纳闷对方是何人,但还是摇头道:“我们这按规矩,是不提供酒水的。”
沈授见状,无奈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多了,估计此女可能是哪来的烂酒鬼。
就在沈授准备离去之时,他却是猝然被一只手拉住了。
“你身上有酒气,可有酒嘛?”
沙哑的声音突兀得在身后回荡开来。
沈授心中顿时一寒,他甚至一时间不敢回头。
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直往上窜。
“该死,她究竟是如何悄无声息——眨眼间就来到我身后的?”
沈授心中暗自嘀咕,额头上,也不禁渗出了丝丝冷汗。
他勉强镇定心神,勉强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此刻正紧紧盯着自己,仿佛要看穿他的灵魂一般。
眼前的女子面容苍白,眼神迷离,显然已是醉意朦胧。
她发丝散乱,整个人显得有些狼狈,却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魅力。
沈授强压下心头的慌乱,试探性地问道:“姑娘,你能先松开手嘛?”
但对方的手指,却是依旧紧紧抓着——沈授的衣袖。
沈授心中暗自叫苦,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应付。
他又咽了口唾沫,,“姑娘,你怕是误会了,我身上并无酒水。”
然而,那沙哑的声音,却并未就此罢休,反而愈发逼近,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寒意:“别撒谎,我闻得出来,你身上的酒香,浓得化不开。”
沈授心中暗自叫苦。
他深知,此刻辩解已是无济于事。
然而他却是忽然想到——之前段参帅临走赠给他半袋酒水——说是什么从郡府带来的好东西。
沈授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酒袋。
而对方,则是倏然神色癫狂,猛地一把夺过去,而后自顾自仰头狂饮一番。
那酒水如甘露般——滋润了她干涸的喉咙,却也让她眼中的癫狂之色更甚。
沈授看得心惊胆战。
他生怕这女子会因此失控,做出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来。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女子在饮尽酒水后,竟是缓缓放开了他的衣袖,眼神也逐渐清明起来。
她轻启朱唇,声音虽还带着一丝沙哑,却已恢复了些清晰,“既然有好酒,那就早点拿出来。”
沈授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这女子似乎是以为——他故意藏着掖着不肯给。
随后,那女人就开始自顾自饮酒。
起先是大口畅饮,待饮用过半,她又开始用酒杯——一滴滴仔细品尝起来。
逐渐得,昏暗的大堂之内,就剩下了沉迷于饮酒的女人,以及旁边战战兢兢的沈授。
而一旁的沈授,此时却是一步不敢动。
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这个看起来喜怒无常的女子,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
而且,他能隐隐觉察到,对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始终锁定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