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定有蹊跷,我们需得仔细调查才是。”
沈授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试图从这片狼藉中找出更多的线索,“左都尉,你侄女最近可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左都尉面露思索之色,努力回忆着,“得罪人?不太可能啊,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能得罪什么人?
不寻常的事情……对了,前几日我回县城的时候,她曾提起过要去参加一个什么集会,还跟我问路来着,但我并未放在心上。”
沈授闻言,眼神微闪,“集会?好奇怪啊,你不是说她平时不出门吗?这或许是个线索。”
然而,就在他们交谈的这短短百息内,外面的雨势愈发加剧,已经从牛毛细雨转为了瓢泼大雨。
狂风呼啸,带着雨点砸向地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整个天地仿佛都被这暴雨笼罩,一片混沌。
沈授眉头紧锁,望着外面肆虐的风雨,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样的天气,对于寻找线索无疑增添了巨大的难度。
几人只得无奈暂且返回驿站之内。
此时驿站内显得十分昏暗,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提供些许光亮。
油灯的火苗在狂风的吹拂下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这寂静的驿站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沈授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肆虐的风雨,眉头紧锁,思考着是否要费力帮左都尉去找什么侄女。
若是能找到个活人或者完整的尸体,也算是结下个善缘。
但若是他侄女已经死无全尸了,那就是纯粹的费力不讨好。
沈授反而有可能——被牵扯进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之中。
想到此处,他不禁轻叹一声,转身看向坐在桌旁沉默不语的左都尉。
左都尉的脸色阴沉如水,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乱了计划。
此时,左震心情愈发烦躁,向驿卒问道:“我带的腌肉吃完了。
那个谁,你这可有什么吃食?”
“平日只有一些干粮和野菜。
今日倒是巧了,打到一只野鸡,炖了些肉汤。
你先尝个鲜,若是喜欢,我再给您全端来!”
驿卒一边回答,一边从厨房端出一个破旧的陶碗。
碗中盛着热腾腾的肉汤,还飘着几块碎肉,香气扑鼻。
“哦?我尝尝。”左震接过陶碗,大口喝了起来,似乎想用这热汤驱散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热汤下肚,左震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他长舒一口气,赞道:“好汤!好手艺!
倒是和我侄女的手艺有一拼。”
“剩下的快些端上来!”
“欸,好嘞。”
驿卒闻言,憨厚地笑了笑,说:“您喜欢就好,我这就去给您把剩下的端来。”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不一会,驿卒就抱着一个大罐子,端到了桌上。
左都尉招呼着喊道:“沈大人,你也来喝点驱驱寒吧?”
沈授虽然没什么兴趣,但是出于礼貌还是凑过去了。
然而,当他瞟了一眼那肉汤,却是忽然面若寒霜。
他猛地站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那罐肉汤,沉声道:“这汤,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又是什么肉的肉汤?”
驿卒微微蹙眉,回道:“野鸡,野鸡肉的肉汤。”
“那你可加了什么佐料?”
“没啊,就加了点盐,一点点。”
“那就奇怪了,我最近刚喝过野鸡的肉汤,怎么闻着味道却是完全不一样?”
沈授拿起筷子,从肉汤之中夹起一块碎肉,而后质问道:“你来给我解释下——这是野鸡哪个部位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