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倾竹屏住呼吸，眼前的白卿寒近在咫尺，他清冷的面容在灯光下更显柔和。
他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被他握紧，放在膝上。
“不抱吗？”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黎倾竹耳边，带来丝丝痒意。
黎倾竹心跳如鼓，耳边的那句轻声低语让他的理智瞬间被击溃。
他不确定白卿寒是有意试探，还是仅仅随口一问，但他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眸子。
靛青色的眸子很少见，深邃而冷静，却带着一种让人沉溺其中的神秘吸引力，像是裹着风暴的深海。
他在心里拼命压抑着不断翻涌的情绪，抬起手缓缓环住白卿寒的肩膀。
“嗯。”白卿寒的嘴角微微上扬，语调低缓，“还算诚实。”
黎倾竹的心脏一瞬间漏跳了一拍。
他微微后退了一些，试图从这近乎灼热的氛围中抽离，却被白卿寒顺势扣住了手腕。
“别动。”白卿寒淡淡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黎倾竹怔住了，低头看着自己被抓住的手腕，耳根悄然染上了一抹红。
白卿寒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侧，看着被自己撩红的耳朵，“还害羞呢？我们都坦诚相见过了。”
“我……”黎倾竹张了张嘴，喉咙发干，竟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不是害羞，是怕自己不受控制，太难忍了。
“黎倾竹。”白卿寒的语气比刚才更低了几分，像是带着某种隐隐的警告，“我在等你的答案。”
黎倾竹抬头，对上白卿寒探究的目光。
可是他不敢确定，不敢去妄自揣测。
白卿寒看着他的样子，突然想知道他的反应。
“你说，我要不直接上门提亲算了。”
什么？
黎倾竹瞬间宕机，大脑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思绪都被白卿寒这句话彻底打乱。
“提亲？”他的声音发颤，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白卿寒微微挑眉，唇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怎么，不愿意？”
“白卿寒，你……”他开口却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喉咙仿佛被堵住了一般，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轰鸣得几乎要盖过对方的声音。
“我什么？”白卿寒靠在沙发上，目光慵懒却深邃，像是狩猎者捕捉到猎物后悠然的姿态。
“你是认真的？”他声音低哑，却能听出来带着些卑微。
白卿寒笑了笑，身体微微前倾，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拉近。
他伸出手，轻轻点了点黎倾竹的额头，声音低缓却不容置疑：“不然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黎倾竹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视线落在白卿寒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声音轻得几乎像在自言自语，“我以为……”
以为自己可能永远都得不到回应，以为白卿寒可能只是一时兴起。
暗恋，总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没有谁是能够从容地去面对。
无论是yes or no
白卿寒的目光变得深沉了一些，他静静地看着黎倾竹，语气却依然平静：“你觉得我会随便敷衍别人？”
黎倾竹怔住了。
是啊，白卿寒一向不屑于敷衍任何人，他总是那么果断、那么清冷，如果他真的不在意自己，早就拒绝了，又怎么会像现在这样步步试探、步步靠近？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原来自己藏了那么久的感情，对方早就看透了，只是他一直自卑地以为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
“所以”白卿寒收紧手臂，声音带着蛊惑，“可以说，你高中为什么总是偷偷看我了吗？”
“你怎么……”
白卿寒打断了他，眼神中多了一丝柔和：“我怎么一直没戳破？”
黎倾竹点点头，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因为那时候不知道你做饭这么好吃，也不知道你这么好玩。”白卿寒勾住他的下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吧嗒。
黎倾竹眨了眨眼睛，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
“哭什么？”白卿寒低头，看到黎倾竹眼中泛起的湿润，忍不住轻笑，太可爱了。
黎倾竹觉得丢脸，将脑袋埋进他怀里。
“白卿寒……”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哭腔，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