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穿衣服。”白宴用力压下心底的躁动，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橙虞身上，手不自觉地拽紧了一些，将人完全遮盖住。
白宴将外套紧紧地裹在橙虞身上，“是我疏忽了。”忘记给他准备衣服。
径直拉着橙虞往卧室走，那双温热却骨节分明的手握在橙虞细瘦的手腕上。
“坐这里，等着。”白宴按着橙虞的肩膀让他坐到床边，又快步走向衣柜，开始翻找合适的衣物。
他是个单身军人，衣柜里除了制服就是制服，只好选了一件新的的衬衫给他。
橙虞没接，低头打量了一下衣柜，“要。”那件，“穿过的。”
白宴摸了摸有些发红的耳根，重新拿了一件看起来比较新的给他。
橙虞不置可否，低头开始研究衣服，却在扣纽扣时卡住了，几次尝试后，终于有些不耐烦，随手将衬衫往身上一披，露出大半锁骨和肩膀。
“宴宴，不会。”
白宴的目光落在橙虞瘦削的肩膀和微敞的衣领上，胸口莫名一紧，随即移开视线，强压下内心的涌动，走过去蹲下身帮他系好扣子。
“宴宴，红。”橙虞戳戳他的脸，又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白宴的耳朵，柔软的指尖带着些微凉意，声音软糯。
“别乱动。”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紧绷的克制。
白宴手指快速而利落地扣着衬衫纽扣，但靠得太近，能清晰感觉到橙虞散发的潮湿水汽。
“别戳了。”白宴抓住橙虞的小手，轻轻拍了拍，“好了，自己乖一点。”
橙虞歪了歪脑袋，嘴角微扬，“乖。”
这软软的一声让白宴的心脏漏了一拍，他站起身，迅速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头发没干，吹干再睡觉。”他岔开话题，走向一旁的储物柜，拿出吹风机，“过来。”
橙虞随意地踢掉脚上的拖鞋，跪坐在床上，听话地凑到白宴身边。
吹风机的温暖气流拂过，带起橙虞的长发丝丝飘动，微微带有湿润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橙虞安静地垂着头，任由白宴的手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拢起、拨散，时不时传来的指尖触碰让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白宴一边吹着橙虞的头发，一边接起电话。
“将军，”对面传来副官冷静的声音，“总部紧急召开会议，预计在十分钟内开始。”
白宴眉头微蹙，瞥了一眼面前的橙虞。后者还跪坐在床上，正懒懒地靠在床柱边，微微垂下的长睫如鸦羽般掩住了红眸。
“内容是什么？”他声音冷峻，手里的动作却没停，依旧仔细吹干橙虞的发尾。
“是您私自”
话音未落，白宴已经了然，轻轻“嗯”了一声，挂断通讯器后将吹风机放下，低头看向橙虞。
“抱歉，临时收到会议通知，我让绍呈逸给你带吃的和一些生活用品。”白宴看了眼手上的光脑，在上面给他的副官绍呈逸发信息。
橙虞微微抬头看他，眼睛里凝聚一层水雾，突然嘴巴一扁，要准备哭的样子。
伸手揪着外套的衣角，低垂着头，声音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委屈：“不走。”不可以。
他蹲下身双手轻轻握住橙虞的肩膀，与他平视，“橙虞。”声音尽量放轻，带着些微安抚，“只是去开个会，很快回来。”
橙虞却不为所动，他伸出手，直接抱住了白宴的脖子，整个人埋进对方的肩膀里。
那动作干脆得让白宴措手不及。
他僵了僵，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橙虞的背，微微发抖的肩膀让白宴有些心疼。
赖了一会，橙虞主动放开他，眼角噙着泪，鼻头泛红。
“拜拜。”朝他摇摇手。
白宴有点摸不透他的态度，目光在橙虞脸上停留了几秒，才低声回答道“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