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拿过来针线，她会缝合，林挽墨很主动自觉地退到了一旁，抱着自己发抖去了。
她不敢看小梅缝合的过程，只是听到针线穿过皮肉的声音，她都觉得牙龈发凉。
终于。
“好了，boss！”
听到这一声，林挽墨才安下心来。
床上的男人，已经没了半条命，衬衫都被他咬出了几个破洞。
床上有一半的床单，都已经被血浸透了。
男人阖上眼睛，他的嘴唇已经毫无血色。
如果不仔细看他胸口的起伏，他看上去就和死了没两样。
小梅端着东西出去了，林挽墨守在床边，大气也不敢出。
过了几分钟。
男人的唇上，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林挽墨突然有种想法。
也许现在，可以趁机看看他什么模样。
林挽墨试探着探出手，刚挪到半空，就被他一把抓住了。
男人失了不少血，手冰凉，掌心里全是汗。
“真当我死了？”他睁开眼，“让你乱动了么。”
林挽墨没吭声，只是把手抽回来。
她觉得，他总不见得会把刚救了他的自己给弄死。
“你为什么要戴面具？”林挽墨沉默几秒，开口。
这次他倒是没有隐瞒。
“因为我无法面对我最爱的人。”
最爱的人。
这个说法，让林挽墨心里有些起伏。
像他这样，生存在这种环境里的男人，也会有爱的人吗？
“那……你长什么样子？”林挽墨问，“很吓人吗？”
“很吓人。”
林挽墨有些不信。
他平时虽然只露出半张脸，但可以看得出来，不是难看的那种。
除非他脸上有道疤，会横亘整张脸。
“你对我就这么好奇？”他突然开口。
林挽墨叹口气。
她当然好奇。
她现在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去，至少也该让她知道，困住她的人长什么样子吧。
“你不能看。”他说，“但可以摸一下。”
能不能想象出来，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闭上眼。”
林挽墨阖上双眼，探出手。
对方摘下了面具，将她的手放了上去。
林挽墨触碰到了他的眼睛。
肌肤平滑，没有疤痕。
更出人意料的是，他的眉眼，似乎出乎预料的温柔。
像这样嗜血的男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双温柔的眉眼？
林挽墨下意识就要睁开眼。
男人的动作却比她更快，已经戴上了面具。
“不是让你别偷看吗。”男人说。
他动作幅度有些大，牵扯到了伤口，顿时一痛。
林挽墨忽然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
对方却好像察觉到了她在想什么。
“别想让我放了你。”他冷冷地说，“进来这里的人，谁都出不去。”
包括他自己。
他这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他捂住伤口，换了个姿势躺下。
他察觉到林挽墨的失落，“你帮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得，至少，我可以保证你在这里的时候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