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微微倒是不含糊，“我啊，不瞒你说，我跟过很多个男人。”
“这行嘛，就这样，没有背景，就出不了头，只能任人欺负。”
“但是要说最粗的大腿嘛，嘿嘿，必须是张总了。”
她说的张总，林挽墨恰好知道。
就是那天，举办聚会的主人。
不过在聚会上，她没怎么注意到他。
“那……”林挽墨试探，“有没有那种，高高帅帅，又一掷千金的那种。”
“没有。”宋微微说，“我跟过的，都基本那么回事，高富帅早就让有背景的占了去了，哪里轮得到我。”
“不过没关系！”她手在空中比划了个圈，“我对他们也就那么回事，男人嘛，无所谓，有朋友就够了，你对我就挺真心的。”
林挽墨让她说得更心虚了，“那我要是对你也有目的呢？”
“那也是带点真心的有目的。”宋微微说，“有点真心就够了。”
宋微微这句话，一下子将林挽墨拉回到了从前的日子。
她和她还真像。
同样的命苦，同样的波折，同样的容易满足。
只要，有点真心就够了。
林挽墨一恍惚，宋微微问，“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以后……
林挽墨想到以后就有些头疼。
先不管以后怎样，她想先跟陆曾霆彻底断了。
她不想再陷入那个漩涡。
至于怎么生活……
以前也不是没打过工，她什么都可以干，扫垃圾都行，总不至于饿死自己。
“你可别。”宋微微抱紧她的肩膀，“不就是份工作嘛，我帮你找，你先好好休息。”
林挽墨点头。
她也想好好休息。
然而……
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了。
无论她刷微博，还是无意中看到公众号，抑或是其他的app。
她都免不了看到他最不想看的人。
看到陆曾霆也就罢了，旁边还偏偏跟着个夏天籁。
各个媒体都在夸，陆曾霆和夏天籁是如何的佳偶天成，又猜他们好事将近。
特别是一张抓拍的照片，刺痛了林挽墨的心。
夏天籁在下楼梯，陆曾霆在护着她。
以前，他也是这么护着自己的。
看来他是真的放下，并接受夏天籁了。
林挽墨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随即，她笑了笑。
这样不是挺好的么。
她想要的，不就是他离开自己么。
正好他也可以不必用那一丝自责撑着，非得要跟她有纠缠了。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
睡吧，她告诉自己，睡吧林挽墨，就像奶奶说的那样，只要睡一觉，就一定会好起来。
明天，一定会更好的。
冬天，就这样悄悄来临了。
林挽墨在家，裹着不合身的羽绒服。
筒子楼里没有什么取暖方式，她洗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晾干。
家里只有一台取暖炉，还是宋微微给她送过来的。
这几个月，她都靠发传单生活。
发传单的工作，不会留下自己的信息，不用担心被陆曾霆找上门。
虽然他现在早就有可能放弃找自己了。
城中村。
尽头的位置。
雨夹雪，飘飘洒洒。
高杨撑着伞，“陆总，应该没看错，之前在这发传单的就是林小姐，住的地方已经找到了。”
“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