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仔细查看过这些文件，列出所有的可能。
直到天光大亮。
佣人敲门，进来。
“我不吃午餐了。”林挽墨迅速拒绝。
现在，她不想浪费每一秒钟。
“林小姐。”佣人用有些为难地眼神看着她，“不是午餐。”
林挽墨稍稍侧过身。
“家里来了客人，夫人希望您可以去招待一下，是大少爷的朋友。”
宁志兰待客的小客厅里。
林挽墨过去的时候，宁志兰的眼角正红着，身侧的女人正在安慰她。
见到林挽墨来，年轻女人起身，“林小姐，希望我来没有打扰到你。”
见到对方，林挽墨微微愣了一下。
怎么是她？
夏天籁，夏氏集团的独生女，名媛圈里鼎鼎有名的千金大小姐。
“不会。”林挽墨也客气回应，“没有打扰。”
“伯母还是去休息吧，这里有林小姐陪我就可以了。我们很熟悉，不是么？”夏天籁冲林挽墨一笑。
林挽墨的呼吸，停顿了一瞬。
她们的确很熟悉。
只不过，她们好像彼此之间，谁也没有把谁当做过朋友。
林挽墨最初跟陆青云在一起时，就听说过不少他和这位夏家大小姐的事情。
据说，所有人早都当夏天籁是陆青云的未婚妻。
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一个林挽墨。
夏天籁对林挽墨，一直不冷不热。
林挽墨不傻，看得出夏天籁是不喜欢自己的。
夏天籁也不是没有对她出过手。
只是，那些时候，都有陆青云陪在她身旁，没有哪一次是不能化解的。
“林小姐？”
夏天籁起身，靠近她，“带我去看看青云，好么？”
正午时分。
阳光金灿灿地洒下。
冰冷的墓地，也罕见的有了一丝温度。
林挽墨总克制不住自己，去看墓碑上陆青云的笑脸。
尽管每看一次，眼泪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她不想被夏天籁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强忍着。
夏天籁一直在看着墓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几秒，林挽墨突然听见一声嘲讽。
“别装了好么。”
林挽墨错愕。
说这句话时，夏天籁正将一束花放到陆青云墓前，悲痛的表情甚至都还没有转变。
夏天籁起身，面对着林挽墨，“没听清？我让你别装了。”
“你不就是靠着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勾引了阿霆不算，又勾引了青云么。”
“现在你又做出这副可怜模样，不就是想从陆家多得到点什么吗？”
夏天籁唇角斜斜勾起，眼底除了讥讽，就是浓浓的鄙夷。
“现在你赖在陆家不肯走，不就是为了钱么？”夏天籁呵一声，“不如，我告诉你一个来钱更快的法子呀。”
“卖给青云也是卖，卖给别的男人也是卖，你干脆继续咯。”
夏天籁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随意，说出口的话，却一句比一句歹毒。
“反正，你本来不也是卖的吗？现在你跟过陆家大少爷，别的男人肯定更好奇你有什么本事，卖是肯定能卖出高价的。卖几回，也就够你吃一阵子的了。”
如果是早些年的林挽墨，肯定已经要气到脸色涨红了。
可如今的林挽墨，只是从容地看一眼夏天籁，微微一笑，不做任何表示。
“你笑什么？”夏天籁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