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几何时,无论她多执拗,只要他一句“你乖”,她就会老老实实听话。
可曾经,就只能是曾经。
林挽墨用力推开陆曾霆,也用力推开了自己的过往。
看她跑远,陆曾霆神色略有些黯然,轻叹一声。
待到他们两人走远,一直站在远处的陆盛阳,将空洞的视线转向了他们的方向,若有所思。
有佣人从卧室的门走出来。
“怎么了二少爷,您听见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陆盛阳脸上还是面无表情,“风有点大。”
佣人赶紧拿来毯子,披在陆盛阳肩上,“风大就回屋吧,二少爷,老先生又让管家来问,您还是不愿意去见见他吗?”
佣人的话一说出口,陆曾霆空洞一片的眼底,立即划过一抹叫人看不分明的异样。
他突然就抖了起来,浑身颤抖,像是掉进了冰窖。
他弯下腰,干呕了起来,身子弓成了一只虾,吐得格外痛苦。
佣人吓坏了,他是新来的,没见过二少爷这个样子。
他刚要去喊人,就被陆盛阳抓紧了。
陆盛阳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涎水,脸色比先前还要苍白。
“你看到了,我身体还是不好,暂时谁也不见。”
陆家。
二楼一处露台。
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宁志兰此刻的脸色,比死人都要难看。
几分钟后。
林挽墨出现在露台。
“夫人。”她轻声喊了一声。
宁志兰侧过身,手旁的茶水已经凉了。
“你一直在说,棺材里的人不是青云,是么?”
“夫人,您肯听我说?!”
林挽墨精神一振。
没有人跟她提起过这件事,无论她如何表达,陆家的每个人都像是机械一样回答她,棺材里的就是陆青云。
宁志兰示意她闭嘴,“你能证明给我看么?”
林挽墨一愣。
宁志兰冷冰冰地说:“证据,你有么?你一直在说,那不是青云的尸体,可你的证据呢?”
“根本没有,不是么?”宁志兰冷笑,“你不过是找了个荒唐的借口,想要赖在陆家,妄图得到更多!像你这样无耻的女人,我早就已经见多了!趁着我还愿意给青云一个面子,你趁早离开陆家,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林挽墨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自从陆青云来到她身边,她就没少听人非议。
可这话从宁志兰口中说出,分外打她的脸。
“怎么,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宁志兰咬牙切齿,“你已经害惨了我一个儿子,不要再妄想对我另一个儿子下手!”
“要么找到证据,要么,滚出陆家!”
这是宁志兰对她最后的警告。
林挽墨却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她握紧拳头。
“也就是说,如果我能找到证据,夫人愿意跟我站在一起,为青云找一个真相么?”
“我会做到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晚餐时间到了。
今晚的天气,不是太好,浓密的乌云,早早就滚在陆家的上空,时不时闷雷滚滚。
刚交接完一部分工作的陆曾霆回到陆家,佣人上前,为他脱去西装外套。
暴雨,也在此刻倾盆而下。
宁志兰和陆正棠,都已经坐在了餐桌旁,热腾腾的饭菜摆了一桌。
陆曾霆坐下,却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林挽墨呢?
她想留在陆家,平日做的比谁都规矩,从不让人三请四催。
怎么今天这么晚了,还不见林挽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