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之下，我们几个人站在阴森恐怖的陵园里，望着眼前空空如也的墓穴，都是陷入了沉思。
“程掌柜，你确定程启明没有撒谎？”
“别忘了，他真正的身份可是那个阴险狡诈的黄玉手，他的话未必可信。”
我低声说道。
“没道理啊……”
程小二捏着脑门，认真回忆道，
“当时我爷爷说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而是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这黄玉手就算城府再深，也不至于时时刻刻都在演戏吧？那他得有多累？”
结果一听这话，我马上反应过来，确认道：
“等等！”
“程掌柜，你说程启明当初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在自言自语？”
程小二点头道：
“对呀。”
“我也是凑巧在他房间的窗户下面玩，偶然听见的。”
我当即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这就对了。”
“你说的没错，黄玉手就算城府再深，也不可能时时刻刻演戏，扮演自己程启明的身份。”
“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就没有在演戏，更没有伪装成程启明。”
“也就是说，他那个时候所说的——把那口棺材和自己葬入同一个墓穴——指的未必就是程启明的墓穴，很可能是他黄玉手自己的墓穴！”
这话一出，众人都是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
“有道理！”
“只怕真相正是如此！”
顾庭钧连忙看向程小二，问道：
“程掌柜，你可否知道黄玉手的坟墓位于何处？是否就在你们藏金阁的陵园之中？”
程小二微微摇头，否认道：
“因为当年黄玉手引发了「庚辰之祸」，是整个玄门八脉的罪人，所以他已经被藏金阁除名，死后自然也不会入我们的陵园。”
“不过他毕竟是藏金阁的老掌柜，大家也没有对他落井下石，虽说没有葬在藏金阁的陵园之中，他的坟墓距离这里也并不远，就在前面的山坡下面。”
说罢她便动身带着我们过去。
只见在藏金阁陵园外的山坡上，一棵歪脖老树的下面，矗立着一座无名冢。
没想到这里便是一代罪人黄玉手的坟茔。
不过百年前黄玉手以出阳神的手段鸠占鹊巢，霸占了程知秋的肉身，这也就意味着，这座无名冢里埋葬着的，实际上是程小二的太爷爷程知秋。
来到无名冢的前面，我们刚打算挥舞铁锹，把坟给刨开。
顾倩兮忽然皱着她灵敏的鼻子嗅了嗅，沉声道：
“怎么回事？好大的血腥气啊。”
程小二闻言悲叹一声，道：
“是不是刚才在藏金阁铺子里不小心沾上了血，所以才闻到的血腥气？”
“毕竟整个门派都被老朝奉给屠了个干净，血气重是理所当然的。”
顾倩兮却摇头道：
“不是，刚才还没闻到呢，就是来了这里才闻到的。”
其实不光是她，我也闻到了一股极重的血腥气。
这味道似乎是从身旁那棵歪脖老树上传来的。
没急着开口，我先走到那棵老树的旁边，仔细观察。
只见树干上湿漉漉的，就好像是这棵老树“出了汗”。
怪了，树怎么会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