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嫁衣都快不合身了。”
言毕,她语调又变得格外冰冷。
“可哥哥自始至终总是这么无情,从未见我一面。”
她捂着空洞的心口,故作哀伤。
“只有我,一直惦记着哥哥。他帮我短暂松了松封印,我便奋不顾身来寻哥哥。我真的很想哥哥的,哥哥,你不想我吗?”
我对新娘能牵动自己心脏这件事并未感到诧异,因为每次梦到新娘,我都会心脏剧烈疼痛,我便知道,我和她的羁绊就是这颗心脏。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口中的他指的是谁!”
新娘笑了,笑得一脸邪魅。她洁白如玉的食指轻轻按压在隔着纱帘的唇上,她“嘘”了一声,半弯着身子,故作神秘。
“嘘,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是不能告诉哥哥的,不然,我就再也无法出来见哥哥了。”
说完,她站起身,漂亮的五指轻轻划过脸蛋,轻描淡写。
“既然来了,不送件大礼给哥哥,我心里过意不去。虽然我现在没有心,但没关系,我有嘴。”
新娘说完,身子缓慢消失在夜色中。
同一时间,一男一女从轿子后冒了出来,嘴里的歌谣就没有断过。
“嘻嘻嘻……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嘻嘻嘻,红盖头,喜暖轿;穿红衣,套红鞋;媒婆两两扭秧歌,敲锣打鼓迎新娘;婆家笑、娘家哭,新人又哭又笑进婚房……嘻嘻嘻……”
歌谣越唱越欢快,鬼影越来越逼近。
黑猫又看了眼棠黎睡的死样,怒骂。
“猪,睡不死你。”
黑猫嘴上骂骂咧咧,身子已经跳跃来到棠黎哐哐哐给他几拳,奈何棠黎就跟施加诅咒这么打都无计可施。
头蜈一直注意着四周的一举一动,感受到越来越近的业力,它眼神伶俐,声音冰冷。
“别打了,他被喜娘迷惑了,短时间内是醒不过来的,它们靠过来了。”
头蜈说着话,身子慢慢变大,瞬间把病房撑满,它把符岁一围在中间密不透风,生怕那些鬼进来对我做什么。
虽说和我签订血契是我被迫的,但头蜈不得不承认,与我签订血契后,好处颇多。
就比如这次【天地夜叉】,它们没有加入战斗,可也从中收获不少。
就比如【天地夜叉】的业力,百分之十的业力被它和黑猫吸收,百分之十被王悼滢吸收,剩下的百分之八十不知去向,或许被我体内的【尊】吸收,又或许被官家用某种方式给占为己有了。
反正那百分之八十,它是怎么都感受不到。
黑猫深深看了眼睡的跟猪一样的棠黎,啪的一巴掌又打在他脸上,恶狠狠瞪了眼棠黎,怒骂。
“没用的东西。”
黑猫骂完,又横了头蜈几眼。
“变这么大做什么,给我留点位置行不行,都快被压成肉饼了。”
头蜈尴尬,用触手挠了挠额头。
“不好意思哈。”
头蜈又缩小了一点点,给黑猫留足了空间。
黑猫环顾一圈,没看到王悼滢的影子,它疑惑不解。
“王悼滢呢?”
头蜈死死盯着对面笑眯眯的两个小鬼头,还不忘回答黑猫。
“谁知道又去那里溜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