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那姥爷烧好了喊我啊。”欧阳天枢说着蹦蹦跳跳的出去了,她才4岁,根本够不着灶台,也帮不上什么忙。
薛德仁看着欧阳天枢出去了,贼头贼脑的将灶台边还未拆封的荷叶叫花鸡放在橱柜的最上面。
“小枢啊,谁让你抓了田鸡呢,作为惩罚叫花鸡就晚上吃吧。”薛德仁藏好后点点头自言自语道,这小枢每次都跑出门抓些小玩意,说了都不改,好像他这姥爷缺了她肉吃一样。
在外面盯着蚂蚁搬家的欧阳天枢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因为两只田鸡错过了真正的鸡肉,不然她肯定会哇哇大哭的。
“爹,娘,一会儿我帮你们尝尝姥爷做的田鸡,肯定很好吃。”欧阳天枢对着自家爹娘傻笑嘻嘻的说道。
呲溜,想着,口水不经意间流了出来。
估摸着快能吃了,欧阳天枢拿胸前的小手绢擦了擦嘴,左右看看没有其他人,又仰首挺胸走到小桌子前坐好,等着开饭。
“开饭喽,小枢,洗手了没呀?”
薛德仁端着饭菜放到专门吃饭的小桌子上,这是为欧阳天枢专门打的一个小桌子,高度刚刚好,薛德仁吃饭的时候需要曲着腿。
“嗯嗯,姥爷,洗干净了。”欧阳天枢对着姥爷比划了一下自己白白嫩嫩的小手,示意洗干净了,眼睛一直盯着那小碗里的酱油田鸡,呲溜,看着很好吃的样子。
接过筷子,欧阳天枢给自家姥爷先夹了一筷子,然后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夹了一筷子,哇,爹娘,你们找的田鸡真好吃呀。
“慢点吃,都是你的。”薛德仁看着飞快吐着骨头的欧阳天枢,有点夸张,每次吃肉天枢都是一副饿死鬼的样子,真不知道怎么吃得这么胖的。
“嗯嗯,姥爷你也吃。”欧阳天枢嘴里嚼着,筷子夹着,飞快地点着头。
薛德仁把田鸡切得碎碎的,加了小香葱爆炒,滋味别提有多美了。
“天枢她姥爷,在不在?”
门外响起大声的粗糙嗓门,欧阳天枢嘴里的饭菜吓的一噎。
“呃” ,“呃”
欧阳天枢打了几个嗝,接过姥爷递过来的水杯猛灌一口。
“在呢在呢!”薛德仁忙放下碗筷,应声答道,
欧阳天枢趁机将剩下的田鸡又往她姥爷碗里夹了两块田鸡肉,然后给自己也夹了一块埋头苦吃。
“老薛,快来帮我看看这信上写的啥,我不识字儿!”来人也不进来,站在门口朝屋里喊道。
薛德仁赶忙出去,打开院门:“是佑财他娘啊,这大中午的,找我有啥事啊?”
徐金花站在门口,满脸焦急与期待,声音里带着急切:“这不,佑财从京城寄来一封信,你看我我不认识字,只能找你帮忙看看啦!”
徐金花左手拎着一个篮子,上面盖了一块布,塞给薛德仁,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封信递给他,憨厚地笑道:“这几个鸡蛋给天枢补补。”
薛德仁先推辞了一番,这年月,谁家也没有多余的鸡蛋,送鸡蛋也算是大礼了,见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放在地上。
接过信,仔细看了起来。
“佑财他娘,好事啊,你家佑财说他打工的米店老板介绍了个女娃,他看对眼了,过年的时候要带过来给你们过过眼呢。”薛德仁一边看信一边笑着说道。
徐金花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的焦急瞬间被喜悦所取代:“哎呀,真的呀!这可太好了。”
她激动得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不停地搓着衣角:“老薛,你说这女娃能成不?佑财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要是能定下这门亲事,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
薛德仁笑着把信折好还给徐金花,说道:“佑财他娘,你就放心吧。
佑财这孩子踏实肯干,那女娃要是能跟了他,肯定不会受苦。
至于能不能成,等他们回来,你们相看了不就知道了。”
徐金花连连点头:“也是,也是,那老薛,我就先回去了,等佑财回来,一定得让他来好好谢谢你。” 说完,她便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脚步都比来时轻快了许多。
回去的路上,徐金花一直都沉浸在喜悦之中,逢人就说佑财要带媳妇回来的事儿。
而薛德仁呢,看着徐金花高兴的样子,也为他们感到开心,这薛佑财今年都22了,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算是村里有出息的娃,早早地就到了京城自己个儿找了一份好工作,如今若是再娶个婆娘,那也算是圆满了。
想着想着,薛德仁就想到了自己个女儿薛雪佳和女婿欧阳建勋,早早英年早逝,也不过是20的年华,还好留下了欧阳天枢陪伴自己,也不算是孤家寡人,只是苦了天枢,自小没了爹娘的疼爱,总归是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