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在滴血,眼里却一片干涸,连一滴泪都挤不出来。
他默默地看着宋谨央绝然离去的背影,突然悲从中来,这只怕是自己看到她的最后一眼了吧。
她,不会再来了!
自己,永远失去了她!
他多想嚎啕大哭啊,可他越来越虚弱,竟连哭泣都成了奢侈!
隔日一大早,他被一阵尖厉的惨叫声惊醒。
“不好了,老管家吊死啦!!!”
崔承震惊到心颤!
这段日子以来,只有老管家日夜陪伴着他,连他也抛下自己了吗?
他的脸扭曲起来,一半哭一半笑。
消息传到端谨院,宋谨央先是愣了愣,继而长叹一口气,继而吩咐人将管家一家安排到庄子上。
管家娘子收到消息后,悄悄地在院子外面连磕三个响头,静悄悄地带着家人去了庄子。
去庄子是她的愿望,与其留在府里,不如去庄子上种几亩薄田,自给自足,日子过得不富却平稳。
坐在驴车上离开时,管事娘子终于失声痛哭。
老头子临了做了件好事,用自己的命替全家铺了路。
若非他离世,他们一家想离开去庄子上,怕没那么容易。
风沙迷了眼,她回头看向老宅,摇摇晃晃的,老宅渐渐消失在人流的尽头。
上书房,一个通身黑袍的人,像是一道烟雾,下一秒就会散开。
“陛下,白仲康被臣一吓,终于说出图在一枚发簪里。”
中宗没有说话,食指点着桌面,等着他继续说。
“那枚发簪曾经在白淑宜手中,如今可能在白翩翩手上!”
中宗一挥手,烟雾顿时散了。
“冯远,将消息告诉长公主!”
“是!”
宋谨央收到消息时,正与云氏商量办画赛的事。
“母妃,画赛的地点还是在藏书楼吗?”
“藏书楼不方便,”宋谨央眸光一转,“不如咱们向皇上借皇家园林一用。”
云氏也笑了。
“那可真好!又能画画,又能赏玩美景。只不过,我听说八皇子府的春日宴,也安排在那里。”
提到春日宴,宋谨央顿时想起来,自己曾经收到过八皇子妃递来的帖子。
她近日事多,倒是忘了八皇子府的请帖。
“若实在不行,就安排到庄子上。”
说话间,小李子又来了。
云氏见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就告退离开。
小李子恭敬地进了屋,压低声音禀报。
“夫人,皇上密令,请您调查一枚发簪。”
宋谨央用眼神制止了他,刘嬷嬷立刻带着素香出门,将院子里的下人都带了下去。
一盏茶后,小李子退了出来。
刘嬷嬷、素香一进屋,宋谨央立刻向素香招了招手。
“你可有法子治疗疯病?”
素香一愣,想了想。
“没有见着人,奴婢不敢下结论。”
“过几日我要出门一趟,你随我一起,会让你看到病人。”
刘嬷嬷心中一动。
想到大阮氏来求情的事,她不由开口问道。
“夫人,您真的要管小阮氏的事?”
宋谨央没有回答。
白仲康的罪过,不该由女人承担。
小阮氏的确无辜,她原本抱着能帮一帮,就帮一帮的心。
收到皇上的消息,小阮氏的事倒是非插手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