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有一张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脸,却气质不凡,见到的人只以为是府城的富家公子在此落脚。
“方才在药铺碰上的就是她?”
刀疤男脸上戴了面具,默默点头,“是。一会儿不见似乎又得罪了一家。”
了了几面他对这个小农女的惹事能力有了大致的了解。
“得罪?”少年唇角微勾,“我看是旁人得罪她。”
说完,他又看了被护住的孟缚青一眼,见她收敛冷锐锋芒,乖巧安静地缩在妇人怀里,不由得眉头微挑。
刀疤男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目光直直落在了孟缚青拿着的匕首上面,“这是什么匕首?为何从未见过?”
轻易弹出又方便收起,是一个小农女能得到的东西吗?
少年轻飘飘看他一眼,“想要?你也可以得罪得罪她。”
转而收敛神情,迈开长腿径直离去。边走边问:“若我没记错的话,郑大夫应当就是清平县人,你可知他住在哪里?”
刀疤男恋恋不舍地从匕首上收回目光,跟随离去,闻言眼睛一亮,“在军营时他曾同我说过他是十里镇孟家村人,郑老大夫医治外伤最是厉害,把穆声送去他那里再合适不过!”
说到此处,他神情犹豫,“只是不知会不会连累他?”
少年沉默一瞬,“罢了,郑大夫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还是不给他惹麻烦了,去清平县城!”
说罢,他大步离开。
孟缚青的目光在两人的背影上一触即收,又落在她娘的脸上,不由得在心底发出感慨,很好,她娘也成长了。
单琦玉紧紧抱着女儿,做足了孤儿寡母孤苦无依的做派。
她从前做不到如姚嫂子那般泼辣,在外人面前又不肯服软,吃了不少苦头。
如今想想,无论是软的还是硬的,总比被恶人肆意践踏自己却只能憋着毫无办法要好得多。
最重要的是,她不能一直躲在女儿的身后。
荣氏后知后觉婆母伤重,费劲把人扶起,脸上实在挂不住又见婆母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得以袖掩面,匆忙从地上爬起来,钻出人群离开了。
布庄女掌柜张氏看的目瞪口呆,下巴差点合不上。
这还是她认识的单琦玉吗?
不等她震惊完,就听孟缚青又开了口:“这生意,掌柜的还做不做了?”
“……做!”张氏回过神来,笑容满面,“单姐姐的生意自是要做的,你们随便看,随便选!”
孟缚青拉着单琦玉绕过她,开始挑起布料来。
张氏看着她们只在棉布那儿转悠,先是挑了匹青色的棉布,再是湖蓝的、姜黄的、月白的、藕粉的、素白的共六匹!
那小丫头还想买成衣,被单琦玉拦下了。
单琦玉又来到细麻布那边挑,说是下地干活穿。